她没有回头,只是伸过来右手,掌心摊开。
是细细嫩嫩的纹路。
阎林的右手在重新换上的校服上用力蹭了蹭,五指并拢攥着纸条,放进南棠的掌心。
皮肤相触。
南棠收回了手。
阎林的心脏,砰砰直跳。
他觉得自己,得了绝症。
皮肤饥渴症。
“你妈爱吃啥?”
南棠看着纸条上的字,无奈。
“我爸妈离得太远啦,抽不开时间过来。而且我也怕被他们知道。后来老师问我现在住哪,说了之后,她让干爷爷周一去见她。怎么办”
绝望。
垂头丧气。
阎林一圈圈地转着笔。
不太明白方老师的内心活动。
她是嫌饭碗太牢,还是觉得办公室位置太大?
不过也是。
估计南棠没说清这个干爷爷是谁。
“没事,今晚不住学校了,正好我爸回来,回家住去。等明天上学出门前,我再和爷爷说。相信哥,稳!”
望眼欲穿地等。
南棠没有再传回字条。
叹气。
阎林又从桌肚里摸出了一张皱皱巴巴的碎纸片。
是比那支黑色水笔还要压箱底的存在。
上面落着两个清秀的黑字。
“南棠”。
——是上周五时,小妹妹给宗升写的名字,后来被他给抢了过来。
供奉菩萨一般,他小心翼翼地整了整纸片,清干净桌面后,放在桌面正中。
接着继续趴着,痴痴傻傻地盯。
神态虔诚,动作端庄。
左边的宗升看得目瞪口呆,背脊发凉。
有了妹妹之后的林哥,真鸡|儿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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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班提前了十分钟下课。
南棠去宿舍取换洗的衣服。
阎林穿过长长的走廊,安静地靠在六班教室外的扶手上。
他在等顾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