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昱舟手中拎着糕点下了车,一抬眼便看见梁京江正在院子里侍弄花草。
他走到近前,毕恭毕敬地叫了声,“爸爸。”
“来了啊。”
梁京江并未抬眼,而是手持银制小剪刀,专心地给花盆里的栀子花修剪枝叶。
梁昱舟见状,便将手中糕点盒子交给了一旁的佣人,安静地垂首站在一旁。
待到枝叶全都修剪完毕,梁京江才满意地放下剪刀。
梁昱舟急忙拿过一旁摆放的毛巾,递到他的手中。
“这栀子花开花虽美,但是不时常修理修理,定是长不好的。”
梁京江这才抬起头来,一边擦手,一边看着梁昱舟说道。
“爸爸说的是。”
梁昱舟又怎么会听不出他意有所指。
父子俩一前一后往客厅走去,有那么一瞬间,梁京江视线恍惚,逆着光线,看着梁昱舟的轮廓,他想起了阮子静,这孩子与他妈妈长得很像,想来他今年刚好25岁,他妈妈也是25岁那年去世的。
似乎在最好的年华离开的人,总能给还活在世上的人留下更多的念想。
进了客厅,梁昱舟见空无一人,便随口问了一句,“付姨呢,还没吃中饭,不会就组牌局去了吧?”
他口中的夫人指的便是梁京江现在的妻子,梁天放的生母,付丽华。
当年一个海外归来的名不见经传的小伙子迎娶了商业巨头付家的千金,曾经轰动一时,梁京江叱诧风云的后半生也由此展开序幕。
“她呀,又去山上静修礼佛去了,你是知道的,她每年都会去一阵子。”
梁昱舟面色如常地笑着点了点头,心里却想着,曾经犯下过罪孽的人,是不是就喜欢用这样的方式为自己开脱,来求得内心的解脱?
“天放也没来吗?”
他心中暗自纳闷,以梁天放的性格,昨晚好不容易把刘世杰给搞定,应该是会第一时间过来像父亲邀功的,这会儿竟然不见他上门。
“你还好意思问,昨晚天放为了那批货的事,跟那个刘世杰拼酒到后半夜,到现在还没醒酒,我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正在胃痛。听说昨晚你也在场,为什么不帮你弟弟挡挡酒,他酒量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这个做大哥的当真就是个甩手掌柜,什么都不管了?”
梁京江坐在沙发上,看着自己的大儿子,冷声质问道。
原来如此,梁昱舟还真是没想到,他这个弟弟在博取同情这件事上段位比自己高出不少,果然是会哭的孩子有奶吃,他越是扮惨,梁京江就越是心疼他,喜欢他,重视他。
从这一点看来,他还真是自愧不如。
他昨晚酒喝的最多,还帮梁天放挡了不少,现在却被梁天放抢先一步颠倒黑白,用来在父亲面前邀功,他心里自然是不服气的,可那又如何,很显然,梁京江只会相信他那个小儿子的一面之词,他解释再多也是狡辩。
“您教训的是,是我欠考虑了,没尽到一个做兄长的责任。”
梁昱舟强压心中怒气,选择了忍让,从他进梁家大门那天起,他已经忍了八年,小心布局,眼看就能收网,再忍一忍,又何妨。
“每次我一教训你,你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