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吵和谩骂声逐渐远去,客厅里又恢复了平静。
梁京江只觉得心力交瘁,前些年中风后左半边身子曾经一度行动受限,后来恢复的不错,一般人看不出来,可就在此时,他的左手又开始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抖起来。
“爸爸,你没事吧,要不要我叫医生过来?”
梁昱舟看出他的不适,急忙搀扶着他坐在沙发上。
“嗯,你去让管家打电话叫史密斯医生到家里来。”
梁昱舟急忙起身去安排,回来时手上端了杯热水。
“爸爸,史密斯医生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你先歇会儿,喝点水吧。”
梁京江接过水杯,里面的水温凉不展,入口刚刚好,一杯水喝下去,心里的烦躁也跟着好了不少。
他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梁昱舟,这个一直被他刻意忽视,永远站在阴影里的儿子。
“坐下吧,今天的事,委屈你了。”
“是我做事欠考虑了,不该瞒着您。”
梁昱舟坐在父亲身边,稍稍地留出了一些距离。
梁京江看在眼里,心里十分不是滋味,本该是十分亲近的父子,如今却闹得这幅局面。
这么多年,终究是他亏欠他们母子太多了。
可谁能想到,最后留在他身边儿的,竟是这个被他忽略了的梁昱舟。
梁京江把手臂搭在梁昱舟的肩膀上,这是他们父子俩有生以来做过的最亲近的动作了。
“昱舟,明日把那个账本拿过来给我。”
“爸爸,这样不太好吧,你的身体还受得了吗?”
“我这一辈子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这点小风波,对我来讲算不了什么。”梁京江稍稍停顿了一下,看向梁昱舟,目光柔和而又慈祥。
“只是后面这段时间家里的事情要全靠你了,天放怕是真的废掉了。”
梁昱舟明白,在梁京江决定要查看账本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放弃了梁天放。
“爸爸,这样不太好吧,我怕我应付不来。”
梁昱舟虽然心中窃喜,但表上的的客套还是不能少的。
“你可以的,爸爸相信你。”
除了相信梁昱舟,他现在别无选择。
……
自从那日与梁昱舟不欢而散后,常映雪与他便再没见过面。
起初她还心存期待,可时间长了,只会觉得自己傻。
院墙上的蔷薇花都已经开了,春已去,夏将至,常映雪只当这是春日里的一场梦。
“你前段时间不是说暂时不关注船票信息了吗,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