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等到端午之后的第一场雨再扔。”“不许偷偷摘掉。”
松岁寒抬起自己的右手,看着手腕上的五彩绳,轻轻拨弄着。
她上一次带五彩绳是什么时候来着,应该是十三岁左右上初二的时候。
她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竟然还会有人为她带上五彩绳,叮嘱她过节的习俗。
她又想起邓苏酥吃饭时问她的话,她怎么可能没想过换公司。只不过当时因为给父亲治病,没有闲心想这些。时间一长,也就如此了。况且,自己的舆论风波太大了,她不想给别的公司徒添麻烦。
面对邓苏酥的喜欢,松岁寒真的不知如何回应。即使邓苏酥说出了那些话,她依旧认为自己没有去爱一个人的能力,也不配得到那么高贵的爱情。
或许像夏衿那种人,才有能力去好好爱邓苏酥吧。
松岁寒翻了一下身,可是自己真的不配吗?她心中渴望爱情的微弱火苗被邓苏酥煽动着,怂恿着。
她到底是渴望爱情,还是只渴望和邓苏酥产生爱情。
一连串的问题将松岁寒的大脑搅成一团,今晚注定又是一个难眠之夜,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在对面睡得甚是香甜。
松岁寒没注意到的是,邓苏酥已经从一个可有可无的人,变成可以影响她情绪,让她一夜难眠的人了。
天边露出鱼肚白,松岁寒才迷迷糊糊入睡。
几个小时之后,闹铃重新叫醒松岁寒。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作息,倒也不觉得困。
经过了一整天的过渡,松岁寒也安心地吃了早饭,只不过没有抬头看邓苏酥罢了。
三天过后,又到了松林的化疗期。松岁寒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再和梁明请假了,但梁明倒是不以为然,大手一挥便答应了,但是最近几天可能要压缩一下进度。
松岁寒对于演艺方面的专业性毋庸置疑,她不仅把请假那天的戏份拍完,竟然还超前了进度。梁明爱才心切,对松岁寒是越看越喜欢。
松林化疗的前一天晚上,邓苏酥和松岁寒收拾行李准备回京。松岁寒本想一个人回去的,可耐不住邓苏酥的软磨硬泡,只得答应。她也没什么理由不答应。
两人收拾好行李站在房间门口,准备往电梯走去。
“啊,等我一下,我去拿个东西。”邓苏酥突然想到了什么,火急火燎地回到房间。
邓苏酥太过着急,回房的时候不小心将桌上的纸抽碰掉了,松岁寒无奈,进房间将纸抽捡起来。
起身的时候,松岁寒看到半开的抽屉里面躺着一个吹风机,一个线断得整整齐齐的吹风机。或者是说,这根线被剪得整整齐齐。
松岁寒不免想到最近几天邓苏酥来借吹风机的神色一次比一次更自然。
松岁寒勾了勾唇角,默默将纸抽放回到桌子上,退出房间,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不多时,邓苏酥从房间里出来了,正在往包里装一个红色的圆鼓鼓的东西。
“走吧。”邓苏酥笑吟吟地偏头看她。
由于这次出行并不在松岁寒的工作行程里,所以旅途还算顺利,机场也并没有人群黑压压地堵着松岁寒。
到达京城已经将近夜里十二点了,现在去医院会打扰到松林休息,松岁寒也不好意思让邓苏酥凌晨一个人回家。遂将她带到自己的住处。
邓苏酥也来过松岁寒家里很多次了,但过夜还是第一次,心里不免有些激动。
松岁寒的家里很干净,邓苏酥踏进房门的第一步就是看一看松岁寒正对着大门的酒柜。
不出所料,酒柜的酒和她上次看得又变了很多。
松岁寒看她一进门就耷拉着脑袋,不禁疑惑:“怎么了?”
她也在心里悬了一口气,她的家很小,会不会被邓苏酥嫌弃,但面上依旧云淡风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