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强这句话,犹如一颗炮弹落在我们的心里。
虽然,我已经有所预感,牛强他们肯定犯了什么大事,但是,当他说出“杀人了”这几个字的时候,我的心里还是打了个冷突。
牛二更是身躯剧震,踉跄着后退两步,张大嘴巴,满脸惊愕地看着牛强:“你……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牛强抹着眼泪,哽咽着说:“我们杀人了!我,龚飞,帅超,刘成,我们四个,都是凶手!”
“卧槽!”牛二一声怒吼,一个箭步冲到院子角落,抄起一根烧火棍,转身冲到牛强面前,就要对着牛强打下去。
牛强脖子一伸,大喊道:“叔,打死我吧,反正我也不想活了,我好累,打死我吧!来啊,打死我啊!”
牛强伸手去抢牛二手里的烧火棍,牛二一声吼,猛地将烧火棍扔出老远,然后伸手捂脸,痛苦地蹲了下去,声音颤抖地说:“我们牛家,从来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你爸妈也都是老实人,为何……为何你却做出如此大恶不赦的事情?”
牛强满脸挂泪,疯狂摇头,情绪很是激动:“我不想……我不想啊……意外……都是意外……”
我见牛强情绪不稳,于是对他说:“你先冷静一下,喝口水,慢慢说!”
“冷静?你叫我怎么冷静?现在,我的三个兄弟全死了,今晚就要轮到我了,我就要死了,你让我冷静?呵呵呵,冷静!冷静——”牛强突然从地上爬起来,失心疯般地往外跑,看上去就像一个精神病患者。
我当然不会让牛强跑掉,右脚突然在地上一跺,一颗石子被震得飞了起来,我飞起一脚,凌空将石子踢出去。
石子贴地掠过,准确命中牛强的左腿腿弯,牛强发出啊呀一声叫,摔倒在地上。
九儿走过去,关上门,看了牛强一眼,冷冷说道:“你现在是杀人犯,你觉得我们能让你跑掉吗?”
我走过去,一把薅住牛强的头发,将他拖到角落的水龙头下面,打开水龙头,用冷水冲他的脑袋。
大冬天的,用冷水冲洗脑袋,这滋味,无比酸爽。
冲了不一会儿,牛强就受不了了,啊啊大叫。
我问他:“现在冷静了吗?”
“冷静了!冷静了!”牛强连连点头。
我松开手,他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头发不停地淌水,整个人冷得直哆嗦。
我让九儿进屋,拿了张毛巾出来扔给牛强,用命令的口吻对他说:“头发擦干,进屋来找我!”
我走进堂屋,煮上一壶茶。
刚刚把茶煮好,牛强走了进来,牛二也走了进来。
我给牛二做了个请的手势,邀请牛二坐下来喝茶。
牛二端起一杯茶,一饮而尽,用力将茶杯一放,冲着牛强喝斥道:“跪下!”
牛强就像一个声控娃娃,牛二一声吼,牛强咚一声就跪在地上。
牛二指着牛强说:“要想活命,就把你们干的……干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出来!绝不能有半点隐瞒,听清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