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二师叔是谁?裴清又是谁?!
她穿过来以后的这一路上,一直都手忙脚乱的,根本就没有机会翻出来原著看剧情啊救命!
而且,那个受伤的弟弟,就被江与景这么随手放在了地上,已经好久都没动弹一下了。
他居然连个大夫都没喊,就这么走了!
安忆桃狠狠吞了口口水,鼓起勇气,把手指头小心翼翼地往那小孩儿鼻子下面探。
手还没伸到位,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吆喝。
“喂!你,说你呢,转过来!”
安忆桃实打实地被吓得一个哆嗦,手一下飞出去,差点戳到那小孩儿的脸。
她瑟瑟缩缩地回头,看往招呼她的那个人。
身后的石阶上,站着一个身形高挑的姑娘。她看起来也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一头墨发被编成了缕缕长辫,高束成马尾,披在身后。一双乌目直直盯着她,在日光下亮如晶石。
跟安忆桃今天看到的其他女子不同,她浑身穿着非常简单,一身男式的淡青长衫飒爽英气,看着人的时候似笑非笑,自有一股鲜明而张扬的气势,而她的五官线条却并非十分硬朗,恰好中和了她身上的男气,添了几分少女的明艳。
看见安忆桃听话地转了过来,她嘴角一勾,脚尖在地面轻轻一点,瞬间从那级石阶上消失,下一秒就出现在了安忆桃面前。
“你就是江与景带回来的那个小孩儿?”眼见这小姑娘被她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裴清恶趣味地一笑,托着下巴绕着圈地对她打量起来。
“模样倒是生得不错,有点眼熟。”
安忆桃紧张地被她观摩了这么半天,眼看终于有话茬能接,立马顺杆爬:“嗯嗯!刚刚师兄也说我长得跟师父很像呢!”
裴清明显错愕了一下,半蹲在她面前,皱着眉道:“你喊谁师兄?喊谁师父?”
“就是江与景师兄啊。”
裴清站直身子,看着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满脑袋都是见了鬼了。
要说像,那确实是有点像。但是师父招了这么个傻丫头进门,怎么江与景那家伙知道她却不知道?
怪不得这家伙刚刚传信给她,催她下山来接个人,还让她好生接待,但是却半点都没透露那个人的身份。
原来是这么回事。
裴清一想到自己比江与景还后知道这事儿,心里就非常不爽,没好气地伸出脚踢了下躺在地上,生死不明的那个小孩儿。
“那他呢?总不会也是我师父大发善心救回来的倒霉小鬼吧?”
安忆桃尴尬地挠了挠头,“是,是我和师兄救回来的”
裴清满脸晦气地冷笑一声,“他倒是想做善人,净会给我找事。”
她在他身边半蹲下去,视线在他身上来回扫了几圈,不仅啧啧称奇。
“你们上哪儿捡到的这么个人?好端端的,被锁魂钉打穿了十八根骨头,”她把他的头抬了起来,露出后脑勺下的血洞,“这种规格的刑罚,我都是第一次见。”
安忆桃心中一个激灵:“刑罚?师姐,你的意思是说,他是被人害的?”
不是被她的石头砸的?
裴清伸出手,检查他身上的各处经脉,头也没抬地回答:“那不然呢?”
在安忆桃心中负罪感如释重负的同时,裴清已经毫不犹豫地动手撕开了紧紧贴在他身上的衣服。
布料早已和半干的血迹粘合在了一起,而裴清根本没有半点怜惜幼崽的意思,手上动作毫无温柔可言。
安忆桃自己的心刚放下,看着那小孩儿在昏迷中被硬生生疼地抽气,又跟着一起提了起来。
裴清用指尖沾了一滴他伤口边还未干透的血,递到鼻尖,仔细地嗅了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