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明知道前面有这人织好的网,就等着他往里钻,还是决然地接过了严郡伸来的橄榄枝。
“我不为自己赌,也没有钱跟你合作,赌局里绝对不出千,除了这三条之外,你可以委托我做任何事。”
严郡失笑,假装自己做了赔本的买卖,“后悔”道:“加上这三条,我能委托你做的事已经相当有限了,哪还有什么‘任何’?”周晋不接他的话,因为他看到,严郡已经拨通了一个电话。
他吩咐电话那头的人立刻过来,带着东西。
周晋猜测,那必然是和自己有关的。
也许会是一大笔的赌资,或者一堆什么乱七八糟的资料。
像这种一边和赌场有染,一边在外面找人做局的,十之八九都是嫌油水不够,想利用身份之便再给自己多捞一份外快。
在这方面,周晋自以为对严郡的猜测应该是准确的。
但是他怎么也没有猜到,来的女士带了一大堆衣物和装扮工具——只有这些,既没有预料中装着大笔钱的保险盒,也没有资料。
她进来以后,严郡就对周晋道:“先去洗澡,以后你住我这里,一切听我安排。”
周晋向他投去狐疑的眼神,在没有弄清楚情况之前,他拒绝遵从任何人的要求。
“具体的以后会慢慢告诉你,我现在能给你的承诺是,以后无论发生什么,我绝不违反你的那三个原则。”
“那时候,你就这样相信他了?”我克制不住好奇心,问周晋。
“信啊,”周晋理所当然道,“他说能让我赚很多钱,还能给我身份让我离开梅菲斯特,就当作是大客户了。”
“万一他坑你呢?”我循循善诱,其实自己也不知道心里想听到的究竟是什么答案。
“坑就坑了呗,玩赌的人都会有这种本能,如果有利益在面前,我们是敢放手一搏的。”
那时没有信任,没有了解,也许连周晋自己都不了解那时的自己。
而我想,在那个生如飘萍的少年人的世界里,严郡大概是他碰见的第一个让他察觉到了稳定感的存在。
那个周晋做决定的心思,倒无关乎依靠之类的粘乎情调,更多是出于好奇的窥探而已。
第7章
周晋开玩笑地说,那时,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玩偶一样任人装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