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眼之侧,大大小小、密密麻麻,层出不穷的——都是黝黑的眼。
全部在注视,全部都在目睹,全部在聚焦,
看着看着看着看着看着……
渗人感爬上心头,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止不住的想要后退,
但是完全控制不住身体,恐惧接管了全部,
被缓缓吞噬的亚历山大·阿玛迪斯,依旧在负隅顽抗,
紧攥在手中的球拍试图激发[暗]与[鲸],
但是每当他好不容易拼尽全身力气蓄积出那么一点后,
浓稠的、黑色胶状体直接翻涌而上,
一口吞下,
一点不剩。
亚历山大·阿玛迪斯失去了所有的能力与手段,甚至就连他紧握在手中的网球拍,也伴随着他缓缓沉入漆黑的深渊。
挣扎着,在他的脸即将被[黑]完全覆盖之前,
阿玛迪斯向外看去了最后一眼,
他看见了他裸露在外的手臂,大腿,部分身躯,
其上、被[黑]覆盖缠绕的部分,
眼睛,是眼睛。
长出了无数的眼睛,
密密麻麻、上上下下、左左右右,
全部都是一样的、黑色的眼睛,
“那、那是什么——”
亨利止不住自己牙齿打颤,身体发抖,连着话语的尾音都在打卷,
“……”
“……”
瑞士队没有人能给他答案。
连亚历山大·阿玛迪斯的[暗]也完全匹敌不过,
一照面就被打了个七零八落,吞噬得干干净净,
这种程度的实力,
已经完全不再是他们能窥测的世界。
“……是深渊。”
沉默死寂之中,平等院凤凰的声音缓缓道出,
他看着被吞噬殆尽,连一只眼睛都没能留下的亚历山大·阿玛迪斯,
神情略微有些复杂,但是很快复归一种平静,
“是吞噬一切,”
“——葬送所有站在他对面的挑战者的……深渊。”
他如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