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琮眼睛都没眨一下,慢悠悠伸手接住了木杵。
拿到木杵他才感觉到手上有点湿黏,低下头发现丢过来的木杵上沾满了黑青色的药膏。
萧琮:“……”
宋玹安笑着走上前递给他一个手帕。
她还是第一次看见萧琮这样的表情,还挺有意思。
然而萧琮本人却很淡定,放下了医书,慢慢接过手帕擦干净了手上的药膏。
才撩起眼皮看着她:“何事?”
宋玹安抱着手臂朝他走去,手肘搭上他的肩,眯着眼问他:“你前几日怎么了?”她是说烟雨斋那会儿。
其实她来的时候在路上想了一下这件事情,又把回忆捋了一遍。
从说她在满月楼做事开始,萧琮就开始不对劲了,他肯定以为她搁满月楼干了啥。
根据她穿越前的经验来看,这件事情从头到尾就是因为一个问题:这该死的占有欲!
宋玹安笃定,萧琮心里肯定在找机会杀了沈桓。
果然萧琮俯下身,带着微笑问她:“沈桓呢?”
“……”
真是……
只要他能按照自己的计划轨迹行动,别的什么就不用担心了。
宋玹安不在意地翻动着木架上的药方:“他回去了,人家是沈家的嫡长子。”她暗示他别乱来。
萧琮只是慢慢眨了一下眼,低着头继续看手里的医书,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宋玹安凑过去,歪着头看他的眼睛:“所以你还没解释,为什么那天要在烟雨斋动手。”
听到这话萧琮合上了医术,微微俯下身认真地回答她:“有些人太吵了,真令人烦躁。”
他风轻云淡,脸上并看不出什么情绪。
“……”
宋玹安皱眉,盯着他微笑的脸,她合理怀疑这个人用了个诡异奇怪的方法把自己说服了。
那可真是白费心思。
所以,为什么她的回家之路是要弄-死一个武艺高强的疯批?!
宋玹安并不想安抚他了,转到了正题。
“据他说徐远辰从小病到大,是个药罐子,但三年前从南疆得了一个药方之后,喝了没几个月便好了,沈家查来查去,也只查到是普通的药单。”
萧琮眯了眯桃花眼,把刚刚放下的医书重新打开,翻到了其中一页,递到宋玹安眼皮子下。
“什么呀?”宋玹安接过,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各种药草。
她看的眼睛疼。
她从小读书就不行,看到这么一整页的字全挤在一起头都痛了,愣是找了半天没找到关键点。
萧琮从一旁伸出一根修长白皙的手指,在书上的其中一处点了点。
宋玹安定睛一看,微微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人:“银月花……蛊?”
纸张旧黄的医书上,洋洋洒洒好几行字解释了一种叫银月花蛊的南疆蛊-毒。
以桑叶,菟丝子,车前草,黑蚂蚁等药材加三碗水熬煮成药,然后将银月花蛊分批次加入,便可治疗顽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