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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个子高,走路步子很大,渐渐赶上身前的人,跟对方一起走到酒吧门口。
那人比他矮了一头多,身材纤细,裴梓逸随意扫了眼,觉得对方的手腕可能细到他单手就能扣住。
说巧不巧,两个人一同走出酒吧大门。
大门虽然算不上小,但两个成年男人一起走出去难免会碰到彼此。
裴梓逸性格高傲冷漠,以他今时今日的地位没必要迁就任何人,毫不放慢脚步地走出去。
贝恪则是不知不觉喝多了头晕眼花,莫名燥热,没留意到周遭的环境,走出去的时候不自觉撞到另外一个人身上,脚下一软,忽然擦过对方的身体,一下子摔在地上。
裴梓逸:“……”
这像极了碰瓷的模样。
偏偏来找他碰瓷的人还不少。
很多接近他的人都抱有一步登天的妄想,看他事业有成家世又好就想来捡便宜,觉得碰瓷能够接近他,认为传说中的“你吸引了我的注意”在现实中也真实存在,一场吵架,一场交锋,就会让他动心。
但裴梓逸早练就一副铁石心肠,看到对方摔在地上直接走开几步,打算离开。
贝恪好不容易从摔得七荤八素的感觉中挣脱,勉强抬起头,本能地呢喃着:“好疼。”
他的声音很清润,有十足的少年感,温温软软的,像一只小猫在挠主人的掌心。
裴梓逸回头,恰好看到贝恪抬起眼睛。
眼前这个刚摔倒在地上的人显然脑子也不甚清醒,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好似带着朦胧的雾气,却意外透出几分单纯和天真。
对方有张瓷娃娃一样精致无暇的脸,皮肤白皙细嫩,一双眼睛大而明亮,睫毛浓密纤长,整个人带着跟酒吧格格不入的干净。
裴梓逸看到对方时,觉得这种人不应该出现在CBD的酒吧,应该待在豪门里做不谙世事的小少爷。
他低头看了片刻,难得提醒道:“打电话叫人来接你。”
贝恪现在脑子迟钝,明明听到对方说了什么话,但大脑就是理解不了,也无法执行,只能呆呆地看着对方,微微张着殷红湿润的嘴唇。
裴梓逸在想,如果他不管这个人的话,对方会不会成为一只醉虾,不知道被谁捡走,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贝恪依旧坐在地上,虽然是燥热的五月底晚上,但在地上坐久了也会觉得凉。
他本能感觉现在应该站起来想办法走回家,但他站不起来。
他脑子命令自己要站起来,身体却软绵绵地用不了一丝力气,甚至迟钝到都没办法拿出手机给陆沉鹤打电话求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