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耻了:&ldo;我们没有血缘关系!&rdo;
我爹没有说话。
我低头,摸着手中的杯子。
南宫大将军今天是一件长绒羚棉长衫,白中泛着微青色,简单,干净,慡朗。我爹的书房里面没有设火炉。他说和暖会让脑子沉浸在美好,妨碍做出重要的判断。而南宫大将军的判断,严酷到让我失去了未来。
我爹不开玩笑:&ldo;爹给你寻一门好亲事。&rdo;
我惨淡着:&ldo;爹,我不可能喜欢第二个人。&rdo;
我爹说:&ldo;你情愿两女共侍一夫?&rdo;
我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我按紧杯子的口沿:&ldo;我可以让司徒薇儿做小的。&rdo;
我爹笑:&ldo;你哥的婚事在正月初八。&rdo;
我笑着,更加惨淡。
看,我只能做小的。
我要出去。
&ldo;回来,小透,知道你丫头不死心的。&rdo;我爹捡了另外的一壶茶水,给我斟了一杯,然后对外面的下人吩咐,&ldo;去把南宫澈叫过来。&rdo;
难道我看起来还不够伤吗?
我爹还要撒盐:&ldo;让南宫澈亲口告诉你。&rdo;
我笑了。
告诉我什么?
我还能不明白吗?
我爹说:&ldo;若然无事,多留在黑羽卫。&rdo;
南宫大将军在我心中依旧伟大。
我喝了一口茶,是我不喜欢的陈年普洱:&ldo;爹,把我弄到黑羽卫,不是要我保护太上皇,而是让黑羽卫保护我,是吗?&rdo;
普天之下,莫非黄土。黑羽卫也无法保护一个乱党的遗孤。君千澜之事已成为过往,历史记录都已经封存,奉德帝、明太皇太后也已经在神望塔之上享受子孙供奉,皇位之上还是明皇族一代传一代,南宫家守着帝国军,而老龙王君家还是活得好好的,读书人没有谋反的迹象和能力。
或者我爹比我想到的更加深。
我咧嘴笑得没心没肺的:&ldo;爹是不是觉得女儿玩够了,就把她弄回家?&rdo;
南宫大将军并不否认。
我爹的眼神有点意冷:&ldo;你现在是在埋怨吗,埋怨自己有个什么都管的爹,埋怨行踪都不是自己可以控制,埋怨自己生长在南宫家?&rdo;
我爹恼怒了。
我说错话了。
我耐不住:&ldo;我不怨恨。我没有怨恨的权利。&rdo;
那个是我爹。没有他,就没有我现在的一切。失去了这一切,南宫透就不再是南宫透了。我说:&ldo;我只是觉得我在军营的三年顿时成为云烟。&rdo;
我爹不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ldo;你爷爷最喜欢的人是我的大哥。那个时候,我心服口服。我大哥比我优秀,我大哥比我更加能扛起南宫家。有他在南宫家,我就可以在外面为所欲为。我说,我喜欢海外的风光,我要出海,寻找东海的秘密‐‐别看你爹现在这副模样,他也曾经想做一个单纯的好人。大哥负气出走之后,你爷爷同我说上战场吧。如果我从沙场上活下来,我就可以继承南宫家。知道那天晚上,我做什么吗?&rdo;我爹笑得有点阴冷。
我还真的不知道:&ldo;磨剑。&rdo;
我爹摇头:&ldo;我逃走。&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