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这里很冷。
我爹说,冷是必然的,因为我们南宫家的祖先要冷静地看着每个子孙。
我问我爹:&ldo;这个是谁?&rdo;
&ldo;你的大伯。&rdo;
&ldo;大伯?死了吗?&rdo;
&ldo;下去陪你爷爷去了!&rdo;
&ldo;哦。&rdo;
&ldo;嗯。&rdo;
&ldo;爹,还有这个呢?&rdo;
&ldo;这个是你爷爷的另外一个儿子。&rdo;
&ldo;没有名字吗?为什么没有刻名字?&rdo;
&ldo;这个……&rdo;
我揉着我爹的胸前:&ldo;是不是因为他没有长大就死了?怎么死的?爷爷的儿子,他是哪个奶奶生的?&rdo;
&ldo;丫头,你真多嘴!信不信我再抽你!&rdo;我爹就使劲按着我的脑袋。
&ldo;爹你是坏人!&rdo;
我爹就是这样,每次说不过我,就使用暴力。
十几年过去,黑色棺椁已经停在这里。
那天,我爹没有告我他是谁,而今天,我也终于明白这个没有名字的棺木的主人是谁。
这里是我爷爷的墓室,除了他的夫人和姬妾,就是他的儿子。我爹作为南宫家的家主,这里不会设有我爹的位置。
‐‐我爹死了之后,一定会在后面的墓室,墓室里面摆着他的夫人和小妾。
我爷爷子嗣薄弱,只有一女两男,这里的是&ldo;南宫崇仪&rdo;,还有一个就是他‐‐君千澜。
即使不是姓南宫,我爷爷还是把君千澜当做南宫家的儿子。
南宫崇仪忽然说了一句话:&ldo;千澜,是我害了你,是我的错……我能够为你做的事情,唯一的事情,就是保护你的孩子。你泉下有知,也要保护他们。&rdo;
司徒非指我:&ldo;大哥,是不是先让这个丫头出去。&rdo;
南宫崇仪对我露出淡淡的笑容:&ldo;来不及,他们已经进来了。&rdo;
这个&ldo;他们&rdo;是什么,我越听越糊涂了。
司徒非把我拉到我爷爷的棺木后面,死命把我按下来,说:&ldo;臭丫头,不要出声,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能吭声。&rdo;
?
?
我把昏睡的小皇帝放在我爷爷的棺木旁边,然后探着脑袋望出去。
越开越靠近的脚步声和纤长的灯影子把来人引向了墓室里面。司徒非他们今晚不是来给死人扫墓,而是等着活人。
我摸摸小皇帝的小手。他的小手紧拽着。
提灯走到最前面的居然是我认识的人,君清瑜。
乌鸦色的黑袍子,比夜的颜色更加深。不过,君清瑜的飘逸长长白发还是非常养眼,显得他高挑清隽,孤傲不群。他浅浅的冰眸投向司徒非这边,点点头,却没有说话。我手心有点冷汗。不知道为何,每次看到君清瑜,我都没有遇到好事。他是猫,我是老鼠,我对他,天生有点胆怯。五官深刻,凌厉傲慢,没有他的那一件华丽丽的金ju花大衣,他就深沉内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