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聂宅。&rdo;她醒了。他一颗悬宕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了。
&ldo;聂宅?是……你救了我,那……我躺了有多久了?&rdo;天哪!她躺在这里多久了?她的父母会不会着急得联络了sp?想到这,她倏地坐起。&ldo;噢!好痛!&rdo;她抚着头,疼白了一张脸。
&ldo;你别激动!先躺下,告诉我怎么了?&rdo;聂炜连忙扶她躺下,安抚道。
方恬歆紧张地抓住他的手臂,&ldo;我的父母……我的父母……&rdo;
&ldo;怎么了,shirley?&rdo;她怎么这么慌张?他有些担心地看着她。
&ldo;david!求你先回答我!&rdo;她急切的眸中写满了恳求。
&ldo;昨晚我给你家打过电话,交代学生会为这次活动要留校一周。我想一周后你的伤势就会大有好转。&rdo;一周只是权宜之计,如果让她自己看到青青紫紫又浮肿的脸,不知会有什么反应。
她放松地吁口气,道:&ldo;谢谢你,david。&rdo;
&ldo;你的父母很关心你。&rdo;昨夜打电话时就可知彼端急切的声音代表着无比的关爱,而这样的关爱却在他的身上消失八年了。
&ldo;是啊,他们的关爱令人无法想象。&rdo;她的眸中闪过一丝黯淡。
&ldo;你就在这里安心休养,学校的事无须担心。我要走了,晚点再来看你。&rdo;他没有注意她一时的低落,仅想尽快摆脱那份思念的情绪。
门,关上的那一刻留给方恬歆一句疑问:他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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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浪撞击着岩石,拍打着沙地,击起层层浪花,阵阵声响。每一朵浪花磬击的响声都是大海发自内心的呐喊!前仆后继地向你涌来,却无法吞噬你的全部,继而恼羞成怒地狂啸起它的不甘,往返循环着。幽深夜空中的星斗闪烁着绚烂的彩光,却无法与狂啸的海涛谐调辉映。
聂炜独自一人立于海边,沉默地注视着夜幕下的大海,承受着它的怒气。
沉默,是他面对狂啸大海的唯一表态。他时常来此,听着海的长啸似乎能够将他胸中的郁闷一一引退。这是奇异的,也是难解的。
无情冷酷的海夺去了父母的性命,他却无法恨它,反而越发独爱看它、听它。也许是以景思人吧,也许这样他便能与父母近一些吧……为自己牵强的理由而无奈地摇头,自己真是越来越虚伪了,连一丝脆弱都要找借口掩饰。
坦白说他已经近两个月没有来这里了。刚才与方恬歆的对谈突然勾起他对已逝父母的思念,这让他无法坐在课堂中听课,转而驱车来到这里与海对视,做无言的交流。
为什么要嫉妒呢?与孤儿相差无几的他有什么资格去嫉妒他人幸福美满的家庭!有什么资格去奢求那份关爱!他不是已经不在乎了吗?不在乎未来会怎样,不在乎有没有人来爱他,更加不在乎生命何时走到尽头。他这样无所谓地活着,本该是无欲无求的,但是……他的内心却执拗着祈求‐‐爱?!
爱?他能爱谁,谁又能爱他?
一双明媚的瞳眸跃入脑海,不,他甩了甩头,试图将那份幻想清除。那双瞳眸的主人太幸福了,他不忍心摧毁她的幸福。
太阳引退至海平面,逆着风,他走向不远处的跑车,离开了他的禁地。
回到聂宅,已是午夜时分。聂炜吩咐仆人去休息,独自步上二楼,顺着微弱的壁灯,朝廊的尽头走去。站定在最后一间房门前,轻轻旋开门把,来到床边,那张沐浴在月光中的睡颜纯美得像个天使。幸福的天使!这样的天使怎能被爱所抛弃的人给摧毁呢?不应该的。他只要好好守着她就好了。
轻柔地抚摸那清秀的面容,他轻声喃语,半晌便离开了。
夜,又恢复了平静,床上的人甜蜜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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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早安!&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