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伤地注视着聂炜的背,他似乎在生气呢!一定是在气她打扰了他与邵文涛的亲密,说不定一会儿将她骂得体无完肤。手臂被他抓得好疼,却没有心被伤得痛。他这样快地走,是怕她说出什么犀利的言语而伤害到邵文涛吗?她真的如此令他担心吗?她奋力地甩开聂炜的钳制,低头默默揉着掐痕,眼眶有些发酸。
聂炜瞪着被甩开的手,而后看到方恬歆手臂的淤青而攒紧了浓眉。
时间在两人之间静止了。
&ldo;你看到的,不是真的。&rdo;空中传来聂炜无奈地叹息。
&ldo;与我没有关系。&rdo;她淡淡地开口。他还在为他们的堕落而辩解吗?他还在寻找推脱之辞吗?他还在维护着邵文涛吗?她的心再一次疼痛。
如此淡漠的回答使他忆及昨日她无情的话语。&ldo;是呀,你的安全与我没有关系了,我的隐私自然也没有必要一一向你报备嘛。&rdo;他的声音透着讥诮。
一滴泪落在她的手背上,聂炜未发现,进而竭尽所能地伤害她以保全自己的心不受伤害。&ldo;shirley,你是不会说出去的吧?&rdo;
第二滴泪落下来,方恬歆只觉得心疼得无法呼吸。半晌,道:&ldo;当然,就如同你为我保守sp的人进入学园这个秘密一样。&rdo;
&ldo;说起sp,丹尼斯?杨那个人让慈蕊消失了吧?没想到你是个如此记恨的人哪!&rdo;聂炜双手抱胸冷嘲热讽道。
方恬歆仍然在揉着手臂,试图使声音保持平稳,道:&ldo;我今天找过丹尼斯,他保证没有加害慈蕊。&rdo;
&ldo;那她到哪去了?&rdo;看到她一直在低头揉着手臂,聂炜火大地上前抓起她的皓腕,质问:&ldo;你是否在想如何让我消失?因为我又一次伤害了你!shirley,你把头抬起来!&rdo;
当聂炜愤怒地扳起方恬歆的脸与他正视时,他确确实实地呆住了。那是一张梨花带泪的脸,他竟然不知道她哭了。
方恬歆再次甩开他,朝他大声哭喊,&ldo;为什么要抬起头?为什么要让你看见我哭了?我不要!让你看见了又怎么样,你永远都不会是那个给我依靠的男人!不是……呜……我刚才一直在想的不是你说的如何让你消失,而是我在指责自己为什么你在伤害了我那么多次之后我还依然无法恨你!你知道吗?&rdo;说罢,她捂着脸哭着跑开了。
秋季傍晚的风阵阵吹过林间,聂炜忽然发觉这风吹得人有些冷了,是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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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方恬歆红肿着双眼来到学生会,所幸曲宓有社团活动不在,否则她无法回答精明的曲宓所提出的任何问题。
她漠视聂炜走向邵文涛,将画筒递给他,声音平和。&ldo;allen!我答应你的。&rdo;
邵文涛欣喜地接过画筒,兴奋的心情使他忽略了方恬歆红肿的双眼,兀自说着:&ldo;谢啦!shirley,要如何回报这价值不菲的作品呢?不如就同聂宅挂的那幅《雏ju》等价吧。&rdo;
&ldo;allen,我们大家都是朋友,谈价钱就伤情份了,再说爹地不要的。&rdo;
方恬歆的话听在聂炜耳里转瞬间变了质,脑子里想与之道歉的想法忽然起了化学变化,一种酸液直冲脑门令他无法思考。
邵文涛小心翼翼地取出那幅油画,情绪激动得连手指都在发抖,形同中风之人。摊开画,那栩栩如生的腊梅给人一种孤寂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