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静还是笑着的,淡淡的笑着。
她尽力把注意力投到远处去,尽量抽空。
“澄弟,我遇见了两个对手,不不不,那个是姑娘家的,抢不走,但是你就危险了,这相貌,本世子都想知道澄弟怎么养的。”
祈静,忍无可忍,她露出一个极浅淡的笑来,“南边水土的原因而已,况且大丈夫当成大业,区区容貌,何足挂齿?”
林乔一敲扇子,“南边水土这么好么?本世子得了空也要过去看看。谁要像那上面那个病秧子,不好看。”
“病秧子?”祈静吸了一口气。
裴清还在说着什么,她却已经无暇关注。
“就是那个白衣服的。”林乔还拿扇柄指了指,又用胳膊肘小心撞撞祈静,“澄弟,果然还是你好看。”
好看能当饭吃么?
祈静怒极反笑,平静到了极点,“我自然仰慕裴兄这样的人,人间最是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容颜易逝,才华永流。”
林乔露出些思索的样子,“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我怎么没读过?”他小声嘀咕。
转头又是老样子,“说才华,他还差了些。”
这话说的傲气。
祈静简直想笑,“哦?世子爷的功课难道比裴兄还要高明几分?”
“那倒不是。”林乔讪讪道,“不过我可认识一人,比他强多了,博闻强识,边览书籍。”
还有这种人?祈静怎么没见林乔提到过,但她和林乔相处这般久,还是知道林乔这人,虽然风流纨绔,说话真真假假,但从不说大话,这事情,他不会说谎,也没必要骗她。
她若有所思,安国公府也没表面上那么简单啊。她心底趣味盎然,面上却一副怀疑的样子。“当真有这般人物?弟学识浅薄,怎么没听说过?”
林乔不羁浪荡,挑起酒杯,一饮而尽,“你自然没听说过,因为之前我也没听说过。”他还翻了一个白眼。
祈静憋住笑,“那不知此人现在在何处?”
林乔面上露出迟疑,“生病了,静养在家里头,最近又跑去佛寺修身养性去了。”
“生病了?果真不凑巧。”祈静叹气。
“都说与善人居,如入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即与之化矣,想必世子也胸有谋略,不知对此题有何高见?”祈静打起精神道。
林乔双腮有着醉人的酒红,但男儿豪气,也不矫揉造作,反倒生出了几分少年意气。
“让我上去?”他说道。
两人挨得极近,连筷子都放混在了一起。
炽热的气息携着酒精滚滚而来,“世子不愿意一展风姿吗?”祈静微微往外挪了一点,太近了,太不舒服。
林乔许是真的喝的有些醉了,衣领子被他揉了揉,弄得有些松垮,“自然不是,可我说不过他。”
他竟然还有些委屈。
祈静瞧了一眼便赶紧收了回来,暗金色的面料被揉皱了,露出其下有些白皙的锁骨,无比精致,好像蝴蝶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