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时间,京城动荡,前户部尚书病死,高贵妃抱恙,而当高贵妃真正死了的时候,这场争斗才算落下了帷幕。”
“不要小看帝王,他远比我们任何一个人心机都要深沉的多。”
裴清的白衣衫荡着微小的弧度,“我父亲死前的那三天里,他在深夜曾经出去过一趟,直到第二天上朝前,才匆匆赶了回来,而正是从那天起,高贵妃所谓的抱病也开始了。”
“其实应该是被幽禁了吧,只不过没传出一点动静罢了。”
“我父亲并非当朝帝王的人,你们都清楚,他心里头只有百姓,对百姓好,那就去做,剩下的,他概不管,可就是这样,他也没逃过去。”
“你要七皇子的消息,就是为了高贵妃一案?”林乔打断道。
“是也不全是。”裴清似笑非笑,“若是我只是想要高贵妃当初的消息,静和公主应该是更好的选择。”
林乔没有说话。
裴清便继续讲述,“你不能想象那场政变发生的多猝不及防。高家似乎忌惮着什么,在京城的势力,至少明面上,短短几天就撤了个干净。”
“各家里头,都不干净。我花了十年,才把自己从原来的身份中彻底拨落出去。御史大夫家嫡庶小姐关系我不清楚,但是,冯远应该只是个障眼法,顺带清除余孽罢了,在京城又蹦跶了这么久,谁知道碍了谁的眼呢?”
“你想知道的应该是状元吧,他曾经是我爹门下,极其得意的学生,我应该要唤他一声师兄,他是谁的人我不清楚,但是当初的政变他绝对插了一手。当时,他也不过十岁。可想而知,如今他又是个什么样子。”
“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
林乔的指节有节奏地一敲一敲,“也就是说,这桩事情和状元郎有关喽。他可是个新身份,你怎么知道他曾经是你爹门下?”
“故人面貌,丝毫不敢忘,当初我以为他死了,可是后来,我还不清楚吗我这位师兄,玩弄人心,最是好手。”裴清喝了一口苦丁,涩涩的茶水顺着喉咙流了进去。
“行,本世子知道了,七皇子的资料,你什么时候要?”林乔很是干脆。
“越快越好。”
林乔挑眉,“可以。”
他赶回去的时候,马车正准备走。
“事情做完了?”祈静也换了身袍子,以女子之身过去,毕竟不方便,只有府中贴身侍候她和林乔的才知道,女主人早换了衣饰走了,留下的只是一个空壳子假祈静在那里翻账本看书。
林乔打开扇子,“你猜?”
“。。。。”祈静没再说话。
“你的名字就叫做林靖了,因为身体病弱,所以一天只能上半晌课,偶尔能勉强上一整天。你是安国公府的远亲,知道吗?”林乔也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