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子监的学生大部**份不一般,这些事情算不上隐秘,只是不去查而已。
“但是,”先生加重语气,“你们知道他卸职的时候,国库有多少两银子吗?”
严琦凝神想了想,“至多不过六千万黄金。”
他说的数字是现在国库年景好的时候差不多的储量。
先生笑着摇了摇头,“不,是你说的的二倍。”
先生继续道,“他任职时,课农桑,根据节气时令调整收税政策,也是运气,风调雨顺,不少人因此嘴上极其不屑,但是冯志诚交上了一份及其漂亮的答卷。”
“他催促老牌世家还债,弥补国库亏空,国库开始盈利。他又提出互市,我们和北疆诸国的贸易也是他大力促成的。”
“之后,遇灾年,冯志诚联合一众大臣上书,减免赋税,协调农桑,国库收入依然上涨,让不少人的算盘落空。”
不知想到什么,先生有些痛惜,“但是,天妒英才,他不足四十岁,暴病而亡。经手了数不清的银子,却一生清贫。”
“那他是冯家的人吗?”祈静问道。
现在,京中数得上的富商一个姓宁,一个姓冯。
“是也不是。”先生摇摇头,“冯志诚早年亡母是冯家的人,但自从母亲去世后,便再不曾踏进冯家一步,就连死后,也未葬入冯家祖坟。”
“林靖,你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就是觉得他经商方面颇是厉害,想着该有些家学渊源的。”
祈静答道,她又问了一个问题。“那这么有眼光推举冯志诚的是何人?”
先生有些忌惮,“正是先太子,祁——哦,祈太子。”
祈静默然,仔细算的话,小七和她,按照玉碟应该是祁字的。
可她们,是祈。
先生又开始说其他的了。
祈静的思绪飞散开。
“大祁还是大祈?”
一笔画不出两个qi字。
中间的问题到底出在哪了?
若是祈静不识字,她便根本不会想起这个问题,他们姐弟之所以和别人祁字不一样,正是因为先太子。
她想起自己翻过的史书,那本被放在高高的藏书阁最顶层的书。
没有秘密不露风声。
只不过时间会让人们以往最初秘密的样子。
祁字换祈,是近三十年前的事情。
“先太子祁正病逝,而昔日大皇子曾过继祈氏,彼时接回,称新皇,改祁以避祁,是祈皇陛下。”
御史大夫是重臣,老臣了,历经了几年。
而当时他的嫡庶女一案恰恰好怎么就牵涉到了冯志诚唯一的遗子,冯远?
她当时怎么忽略了这个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