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棉点头,又挑了些针头线脑,“再拿两副顶针,针要粗些的,家中大哥干活费衣裳。”
“好嘞!”
张掌柜手脚麻利地包好。
付了钱,木棉挎着沉了些的篮子,准备去布庄给星儿挑副手套和虎头帽。
她挎着篮子,带着啰啰,刚走出铺子没几步——
“让开!
让开!
别挡道!”
几声嚣张的呼喝从街口传来,伴随着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和低阶灵兽的低吼。
木棉下意识地抬头望去,只见几个
身穿绣着狰狞兽首图案锦袍的青年修士,簇拥着一个手持玉骨折扇、神情倨傲的年轻公子哥儿,正大摇大摆地走过来。
那公子哥儿身后还跟着一头皮毛油亮、眼神凶戾的豹子。
好巧不巧,正是灵兽宗少宗主孙啸天和他的“追风豹”
——没错,就是黑狗云端暂时栖身过的灵兽宗。
行人纷纷避让,摊贩也赶紧缩头,显然对这伙人颇为忌惮。
木棉不想惹事,连忙拉着啰啰往路边让了让,低下头,想等他们过去。
孙啸天一行人趾高气扬地走在路中央,所过之处,人群如同潮水般分开。
孙啸天似乎很享受这种被人敬畏的感觉,折扇轻摇,嘴角带着一丝得意的弧度。
就在他们经过木棉身边时,那头“追风豹”
似乎看见了小猪啰啰,起了戏耍之心,硕大的头颅猛地一偏,粗壮的尾巴一扫。
“啪!”
豹尾带着一股腥风,不偏不倚,正扫在木棉挎着的竹篮上。
木棉只觉得一股大力传来,猝不及防之下,竹篮脱手飞出。
篮子重重摔在地上,粗盐包瞬间破裂,白花花的盐粒如同泼洒的雪粉,混着尘土溅了一地;刚买的素布滚落,沾满了泥污;针线团摔开,细针、线团散落各处;菜种子也混在了一起……一片狼藉!
木棉也被带着摔倒,膝盖瞬间磕破,看着散落一地变得污秽不堪的采购物品,心疼得脸色发白。
这些都是山庄要用的东西啊。
“嗯?”
孙啸天被身后的动静惊扰,停下脚步,皱眉回头。
他看到摔在地上的破篮子、散落的杂物,以及旁边那个衣着朴素、满脸心疼和惊惶的村妇时,眼中非但没有丝毫歉意,反而闪过一丝被打扰了兴致的不悦和鄙夷。
“怎么回事?”
他声音冷淡,带着一丝不耐。
旁边一个尖嘴猴腮的弟子立刻上前一步,指着木棉,抢先告状:“少宗主!
是这村妇不长眼!
自己没拿稳篮子,惊扰了你的坐骑!”
他颠倒黑白,将责任全推给了木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