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丫头,看到南宫樂的瞬间,都怯身往一旁闪躲,抑或后退。不过她这位殷少夫人本人,倒是没有怎么在意。
她连回到殷家堡,要以何种方式面对殷家堡人都没有想过,又怎会有注意力在意。
到那庭院,直接过去正厅。
进入正厅,直接向内室迈去。
然而,在她即将要推门入内的时候,她还是迟疑了。她现在才发现,自己的手,是抖的。
当手触碰到门框的那一刻,整个心,都是颤抖的。
殷家堡这庭院,这正厅,这内室,是近来,最安静的一日。
今日,这里没有丫头来回快步地端水送汤;没有医者在桌前一次又一次地调整书写、调整药方;更没有柳卿卿那娇柔、雅娴地身姿……
静的仿佛是专门迎接她这曾又一次刺杀亲夫的少夫人。
如果换做从前的任何一次,在面对这样静的庭院、室内,她一定会留个心,以防别是有什么陷阱。可现下,她什么都没有空闲的思维多想。
虽然手与心,都是颤抖的,可最终南宫樂还是推开了内室的门。
与外室一样,内室亦是一片寂静。
没有一个人,这整个庭院,仿佛都没有一个人。
床是空的,被丫头们整理地很好。
不由想,难道他的伤已经好了吗?
是啊,这都多长时间了,怎么可能是卧床不起。
卧床不起——那是一年前的这个时候——
因没有看到人,心稍静了静。
望着这屋子,多少个夜晚,他与她在这房间里,两个人,没有言语,一个在地上,一个在床上。
如果他真的是她想的人,为什么,他一直都不跟她说明。还要承受她一次次的伤害。
想着那些伤害,那些他一直对她不曾放弃地关心,南宫樂突然有些想哭。
不过,她知道,现在还不是该她哭的时候,她得尽快找到殷洛,跟他问清楚。
否则的话,这由她一个人空想的时间就太难熬了。
可是,他能去哪儿呢!
总不会离开殷家堡吧!
只要他还在殷家堡,她就一定得把她找出来。
南宫樂出了内室,出了正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