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打开的一瞬间,我从床上纵身掠起,闪电般一个起落掠到来人身前,不等他回过神来,一指点上了他胸前的穴道。
与此同时,我手中的发簪已迅捷无比地激射而出,穿过紧闭的窗子,分毫不差地射入了另一个人的咽喉。
转眼之间,门外的两名监视者都已经解决。我松一口气,迅速地脱下手边大汉的外衣穿在身上,解下他的腰带走回床边,扶起被我绑住双手的萧冉,用腰带把他紧紧缚在我的背上。
门外再没有别人。想来也没有多少人对观看我和萧冉的表演有多大兴趣。这应是唯一的机会了。
“江逸,你怎么……”
萧冉软软地伏在我背上,双手仍然不得自由,神智却由于刚才的意外变故回复了几分清醒,低弱的语声中充满疑惑。
“你的内力不是被封住了……”
“刚刚我自己解开了。”我低声告诉他。“你不是也看到了?”
我挥灭烛火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从残破的衣服里找出了青阳丹。接着便是用萧冉的发簪连刺十几处经脉的要穴,解开了被郑宽封死的内力。郑宽的截脉手法很特殊,应该用相应的手法配合内力缓缓打通经脉才是正确的解法。我所使用的金针刺穴虽然也可以解开,但是强行冲穴,方法不对,却极易留下日后的隐患。可是紧急关头,谁还顾得了那么多呢?
“可你为什么绑住我……”
听到萧冉的这个问题,我忍不住轻轻地笑了一声。
“因为我毕竟不是柳下惠啊。”
刚刚那段诱敌上钩的表演时间虽短,却实实是我一生中最难熬的考验。在挑动萧冉辗转呻吟的同时,我自己要使出全部的定力才勉强克制住抱住他的欲望。如果不绑住萧冉的手,任他在意乱情迷下热情回应的话,我就算真是柳下惠也要低头了。
九阳丹的药力果然非同小可。尽管我一向自认定力过人,也险些在紧要关头把持不住,全仗着长年征战培养出的坚强意志才勉强维持住灵台的最后一点清明,没有失去理智地忘乎所以,为所欲为。
萧冉显然听懂了我的意思,尴尬地紧紧闭上嘴,不出声了,贴在我颈后的脸颊也有些热烫。
我却顾不上理会这些琐屑,一边小心地缚牢萧冉,一边打量着四下的环境。
“质子府里有地道么?”
“有。不过周安都知道。”
那就不能走了。可惜得很。
“复壁秘道呢?”
“他也知道。这些都是他主持修建的。”
我叹了口气。
“那有没有比较偏僻的小门?”
“这个,好象是没有……”
不会吧?照这样看来,我们只能从大门堂堂正正地冲出去了?
可是,现在可不真是逞威风显本事的好时候。我的内力虽已恢复,但经过那一夜漫长难耐的痛苦折磨,精神和体力均处于前所未有的最低点,全身上下的各处关节更因为受创未复而疼痛不已,再加上九阳丹的药力仍在体内熊熊燃烧……
唉!只要还有第二个选择,我可实在是不想走得这么风光啊……
“你怎么样?还撑得住么?”我叹了口气,低声询问背后的萧冉。
萧冉没出声,呼吸却显得有些粗重,虽然极力抑制却仍然急促,显然正在痛苦地咬牙忍耐。
我知道萧冉现在一定很难受。在药性未褪的情况下,两个人还这样肌肤相接地紧贴在一起,每一个动作都会带来身体的磨擦与碰触,对男人的耐力实在是个太大的考验。我可以用内力强压下药性,而青阳丹也多多少少能起到些压制的作用,但是萧冉就……
“再忍耐一会儿,很快就会没事了。”我只能用空言来安慰萧冉,却没办法解决他的痛苦。因为在他体内药性正在发作的时候,如果贸贸然地下手点他的昏穴,可能会对他的身体造成更大的损害。
“嗯。”萧冉咬着牙低声道,“别管我,我撑得住。”
“好!”我不敢再耽搁,侧耳听了听屋外的动静,随即轻轻推开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