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落了进来。
就先落在衡瑶光低垂的睫羽,泛光的指尖。
剑鞘是红的。
剑鞘已经陪伴了谌引许久许久。
它或许也诞生了属于自己的灵识,从不被人所知。
又或许它依旧只是一件物品,一个不会诞生灵识的顽物。
但无论剑鞘是否诞生了灵识。
它都藏着谌引的秘密。
——这份秘密。
衡瑶光的指尖落到哪里,剑鞘就会将秘密推往相反的地方。
说它有灵识,它却认不出眼前的人是谁。
说它不曾有,却偏偏固执地要去隐藏真相。
普天之下。
拥有秘密的人何其之多,知晓此等秘密的人,却少之又少。
趋近于无。
衡瑶光的指尖越落越近,他一停指,食指便贴在了剑鞘的尾端。
绯红的剑鞘,白似霜雪的手。
他最该握剑,剑鞘也未必不知他极适合。
衡瑶光叹息着开口。
他说:“不必防我,我借用这里,只是为了请一物来帮我。”
22
众生万物行于虚无,游走天地之间。
唯一可容纳万物又成为万物的,便是天道。
要让天道避过混沌的耳目,只可借这把曾被天道用来掩藏煞气的剑鞘。
当天道睁眼于鞘中。
衡瑶光并未与这个近乎癫狂的天道多做寒暄。
他只道:“谌引应该是受混沌影响,从而跌进了虚无之无。我需要你帮我将他唤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