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儿说这百香果闻着很香,她都没尝过,晚上做梦还梦着,我看你这,倒是很多,还有吃不下烂了的。”
纷杂话语从脑海中涌来,眼眶微酸轻胀,俞轻伸手触上脸颊。
夜风带起脸上一阵冰凉,她竟落了泪。
“哭什么?”她声音轻轻,嘴角挑起,似是问自己,又像是再问另一个人。
肖祁辰却以为她像往常一般认错服软了,眼底闪过满意:“现在你就回去,若是叫我知道你半路偷跑——”
“我没做过这样的事。”俞轻抬眸,眼神坚定,打断肖祁辰的话。
肖祁辰冷笑:“你从哪里学了这些坏习性,怎么变得这般花言巧语?”
俞轻擦净脸。
若是照她的脾气,三句话之前,她就一剑将肖祁辰挑飞了,不会听他磨磨唧唧不知所云。
可脑海中那些被误解被欺辱的记忆,不受控制落泪的这具身体,让俞轻偏偏就想较个真。
该是多么的痛和求救无解,才会哪怕神魂离去,身体还会残存落泪的本能和委屈。
她看着肖祁辰,他长相俊朗,修真界的少女们常说,他风姿神奕,嘴角一抹温朗笑意让人倾心。可那些记忆中,她只能看到他皱眉,他厌恶,他生气,他批评,他不满。
那个传说中从未消失的笑容,对于原身来说,却是个奢侈品。
“为什么?”俞轻开口,她声音淡淡:“俞轻是你的未婚妻,肖祁辰,为什么别人说什么你都信,俞轻说的就都是狡辩呢?”
“俞轻从来没有欺负俞诗。”
“俞轻只有在见你的那一天,会有新衣服穿,而俞诗,也只有那一天,会穿旧衣服。”
“俞轻的房间,永远只有烂果子,因为只有烂果子,才能轮到她吃。”
“这些事,但凡你长着眼睛,用点心思,你轻易就能发现。你的未婚妻,你不护着,还与其他人一起欺负她,你问我配吗?”
“是你不配。”俞轻松开剑:“你不配我出剑。”
肖祁辰愣住了。
俞轻从未说过这样的话,他第一次被反问,竟不知该如何回答。可紧接着就是恼羞成怒:“你在胡说什么?就为了把剑你至于吗?俞轻,你把剑还给诗儿,今天的事,我既往不咎,乖,听话。”
回应他的是敲在膝盖的剑鞘。
肖祁辰猝然跪下,膝盖发疼:“你——”
俞轻眼眸冷冷,俯视着他:“你说过的,不想理你时,可以打你。”
“我说的话,你既然不肯听不愿信,那便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我困了,想睡了,你若是再废话,我可以多打几下。”
肖祁辰胸中生闷,双手紧紧攥住袍袖,他努力挤出一抹笑:“好,那我明天再来。”
虽然不想承认,可俞轻手中有神剑,他打不过,便只能忍。
肖祁辰眼眸微敛,想起传书中的提到的另一件事。
俞湛玖说了,若是俞轻不肯还剑,还有个办法需要他帮忙,虽然可能会有损俞轻神魂,但那都是为她好。
肖祁辰嘴角勾起,眼眸中愤恨隐在暗处。对,都是为她好。
“二位这是……”
熟悉的虚弱声音传来,肖祁辰心中涌起不好的预感,转头就见赤霄出现在院门边,一脸了然惊讶:“白天没拜完,晚上接着认母?”
对于这个男人,肖祁辰有雄性之间天生的敏感。
虽然和俞轻关系紧张,但他仍想要宣誓主权,他站起身,一字一顿:“赤道友,俞轻是我的未婚妻。”
“哦,”赤霄点头,随即又问道:“那你为什么拜她作母?”
肖祁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