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一种,不想再管她的冲动。
随她去。这是她自找的。
但手却伸过去,将人打横抱起来。
孟歧川被颠醒,眼睛抬起一缝,又缓缓睡了。
进电梯时遇到一群下班回来的小姐,大家嘻嘻哈哈本来想和原渚打招呼,但看着他那脸色,都有些畏缩。一个个安静如鸡。相互交换眼色,不知道他怎么回事。
把孟歧川安顿好了之后。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原渚不记得了。
迷迷糊糊醒来,身边是空的,但客厅的灯是亮的,他推开孟歧川的房门,她床上没有人。卫生间也没有人。
晚上十点了,她不在家。外面雨停了。
原渚披了件衣服,急匆匆下楼去。走了一半,又返回来把能量枪拿上,塞在后腰。
下楼后他先去了超市,彩虹毛的收银小妹正戴着脑关玩游戏,他过去扯掉小丫头的连线,问:“看到孟歧川了吗?”
“谁?”小妹一脸疑问,反应过来,“跟你同居的那个啊。刚才好像往南街去了。”
他转头顺着肮脏散发着臭味的街道快步向前走,路边到处是形迹可疑的闲散人员,也有不分日夜,一直窝在街边的流浪汉,和磕药佬。
有些在街头散货的小弟认得他,鬼鬼祟祟跑过来说,“原哥,刚有个治安署的人在这边。你老婆跟他一道。”
老婆?
原渚感到不自在。
但没说什么。
他顺着小弟指的方向,向前走。
前面越来越偏僻,几乎已经没有什么灯光。在经过一条侧巷之后,他停下来,退回去,这里光线微弱得几乎没有,那位干员侧身站在离巷子口较近的地方,面前应该是一个转角。
干员已经听到他的脚步声。转头,站在巷中看着原渚,表情有些玩味,在他开口前,原渚拔出后腰的能量枪,一颗光弹精准地落在那干员脚边,冷声问,“你在这里做什么?我有没有说过,别再来下城区?”
干员下意识地原地跳了好几下躲子弹,生怕他再开一枪就是自己的要害,没有再多说什么,扭头就遁入黑暗中了。
目送他消失在街道后,原渚转身往来时路去。
走到人多的地方,他装模作样地问了几个人,有没有看到孟歧川。
小混混奇怪,“不是去那边了吗?”
“不是,没有。”
小混混也迷惑了,抓抓头,“大概我看错了吧。就感觉有点像。”
他又在别处转了一圈,才踢踢踏踏回家。
通讯器上的解码器还没对上门上的电子锁,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
他找了半天的孟歧川含着劣质的一次性勺子,穿着睡衣,撑开门一脸奇怪问他:“你去哪儿了?”元气十足。仿佛从来没有离开过房间。
“我醒来你不在。下去找你。”
“啊,我醒后感觉好多了,想吃冰,下去买了两碗上来,想叫你也起来吃呢。结果你不在家了。我以为你加班去了。”孟歧川让他进去。
兴冲冲地问:“你吃哪个味道?我买了桂花和波波。”
原渚沉着脸走到沙发边,看看茶几上的两碗冰,转身进厨房。
茶几上没有那把水果刀,厨房里也没有。
他对面电子炉站着,灶台上的金属镜面倒影着他的脸。
虽然那条巷子很黑,对他来说要把一切细节看清楚都非常困难,但他不会看错,干员面对的转角处,有一片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