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箫启明的三女儿。
箫妍回。
“陈大人好雅兴。”时岁突然用折扇挑起对方下巴,“本相途经此地,倒是扰了你的阖家团圆?”
陈合脸色煞白,正要辩解。
“丞相说笑了。”箫妍回福了福身,腕间银镯叮当作响,“家父听闻丞相要来江州,特意命小女子备了薄酒。”
她抬眸时眼波流转,却在看见沈清让的瞬间僵住了笑意。
时岁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忽然伸手揽过沈清让的腰:“沈将军,看来箫小姐对你念念不忘啊。”
这是一桩人尽皆知的旧事。
五年前,南疆战事吃紧,沈清让代父出征。
那日京城外,铁甲寒光映日,少年将军一袭殷红披风猎猎飞扬,恰似燎原之火。城楼之上,箫妍回凭栏而望,只那惊鸿一瞥,便再难忘却。
此后两年,京中贵女们的春日宴、秋日诗会,她一概推拒。
直到沈清让凯旋归来,万人空巷相迎。箫妍回不顾礼数,当街拦马,却只换来他疏离一笑,和温润一句。
“沈某无德,怎敢高攀太傅千金?”
轻描淡写,却如剜心。
当夜,箫太傅得知沈清让已成了天子眼中钉,当即命人备车,连夜将箫妍回送往温州外祖家避祸。
昔日沈清让战功赫赫,少年将军意气风发,箫妍回倾心于他,箫太傅自然乐见其成。谁不盼自家女儿嫁个功名显赫、才貌双全的良婿?
可如今,局势已变。
箫妍回生性骄纵,又对沈清让痴心不改,若再留她在京,只怕迟早要惹出祸端。
沈清让反手按住了腰间不安分的手腕。
时岁吃痛,脸上笑意却更浓,凑到他耳边轻声道:“你越是这样,我越是想当着她的面……”
“丞相大人!”周涉突然高声打断,“刺史大人备了接风宴。”
时岁这才松开钳制沈清让的手,指尖在他腰间流连片刻,才意犹未尽地收回。
“箫小姐。”他忽然开口,“本相听闻江州有处白梅园,花开时如云似雪,不知可有幸一观?”
箫妍回强自镇定:“丞相来得不巧,梅园前日遭了暴雨,花都谢了。”
“是吗?”时岁似笑非笑,“那真是可惜。”
陈合擦了擦额头的汗,躬身引路:“大人请随下官入席。”
时岁迈步向前,却故意落后半步,与沈清让并肩而行。他压低声音道:“看来箫启明不仅派了刺客,还送了份‘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