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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醉了。”沈清让偏过头去,鼻尖萦绕的酒气重的让他微微蹙眉。
“我没醉。”时岁从他身上抬起头,眼中仍然泛着水光。
他泛红的指尖抚过沈清让的耳垂,冰凉的令其心惊。
沈清让忙解下狐裘把人牢牢裹住。
“下次……”他轻叹一声,“布局之前,先告诉我。”
“若我不听如何?”时岁忽然凑近,鼻尖几乎相触。梅香混着酒气在呼吸间纠缠,“把我绑在将军府?”
沈清让望着眼前人映着月色的眸子,鬼使神差的竟想赌一把。
赌这醉鬼明日酒醒,定会忘了此时荒唐。
“……我会心疼。”
话音未落,时岁已软软倒在他肩头。月光掠过他轻颤的睫羽,掩去了眼底那抹得逞的笑意。
沈清让望着怀中人酡红的睡颜,终是俯身将人打横抱起。
一手扶着时岁,一手拽着缰绳翻身上马。
时岁仰倒在他肩头,呼吸抚过沈清让耳畔。
白芷香纠缠着酒气,略过月下长街。
沈清让抱着人回到刺史府后院时,正巧碰上了准备出门寻他们的周涉。
周涉的目光在触及昏睡过去的时岁时僵住,他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岁岁怎么了?”
“醉了。”
周涉想起沈清让病体未愈,伸出手准备接过时岁。
却被后者轻巧避开。怀中人似有所觉,无意识地往沈清让颈窝处蹭了蹭。
“不必。”沈清让若无其事回应,“他刚睡着,经不起折腾。”
这话让周涉眉头一跳。他瞧着在沈清让臂弯里睡得安稳的时岁。
那个五岁就能在学堂朗朗读书声中酣眠,三个夫子敲锣打鼓都叫不醒的孩子,何时养成浅眠的习性了?
“带路。”沈清让抬眸,语气不容置疑。
周涉深深看了他一眼,终究转身引路。青石板上脚步声错落,他忽然开口:“沈将军病体未愈,还是……”
“无妨。”沈清让打断道,臂弯却不着痕迹地收紧了几分,下意识放轻了脚步。
第17章
时岁被小心翼翼地安置在东厢房的床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