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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便是这样议论岁岁的?”沈清让喉间涌上血腥气。
苏涣抽回奏折:“时玉台顾忌着你,连文字狱我都只敢趁他昏迷时动手。倒是成全了这帮宵小,真当猛虎归山是为择人而噬。”
沈清让在听清苏涣对时岁的称呼时猛然抬头。
“你说……他小字是什么?”
苏涣挑眉:“玉台啊,他十七岁那年自己取的。”
《玉台新咏·花卉篇》的句子突然刺入沈清让脑海。
“花开花落终有时,相逢相聚本无意。”
那是他当年在建州时,随口在时岁面前吟的一句诗。
竟被他……
沈清让垂眸看着被床上人死死攥紧的衣袖。
“劳丞相,以我的名义求一道圣旨,一道让整个大虞人尽皆知的圣旨。”
“恭定大将军沈清让——”他一字一顿,“求娶摄政王时岁。”
沈清让目光扫过苏涣惊愕的脸,又添了一句:“记住,必须是‘求娶’。”
“我要让全天下看清,时岁到底是谁的人。”
御书房内,苏涣执笔的手顿了顿,看着面前拟好的圣旨,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他慢条斯理地拿起案头的龙纹玉玺,在明黄绢帛上重重盖下。
“相爷,这……”一旁的翰林学士欲言又止。
“嗯?”苏涣挑眉,指尖在“求娶”二字上轻轻一叩,“沈将军跪在宫门外七天七夜,用半生军功换这道旨意,不该写得隆重些?”
随着圣旨传遍三十六州的,还有恭定大将军在宫门外长跪的“佳话”。
当然,这是苏涣特意让暗卫散出去的。作为时岁名义上的“娘家人”,总得给自家那位摄政王挣足面子。
只是……
苏涣摩挲着下巴,忽然盯着那个“娶”字笑出声来。他想起时岁素日里艳丽的眉眼,再想想沈清让战场上杀伐果决的狠劲……
“有意思。”他轻敲案几,“我们那位能把满朝文武骂得不敢抬头的摄政王,竟是……”
竟是甘心雌伏之人?
话未说完,自己先摇头失笑。也罢,横竖是人家闺房之趣。
圣旨一出,朝堂上下顿时噤若寒蝉,再无人敢置喙半句。
可时岁依旧昏沉未醒,仿佛要将这八个月缺的觉都补回来。
将军府的书房里,苏涣端着茶盏,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沈清让正跪坐在案前批阅礼单,时岁伏在他膝头,整个人裹在将军宽大的月白外袍里,只露出半张苍白的脸。
最让苏涣眼角抽搐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