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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岁立在屏风旁,看着那人束起长发,金冠玉带,一时竟移不开眼。
按礼制,沈清让需从将军府出发,入宫行三叩九拜之礼后方能迎他回府。
想到不能第一个瞧见自家将军穿婚服的模样,时岁心头一恼,趁侍女不备,在沈清让腰间不轻不重地掐了一把。
“!”沈清让耳根通红,却碍于侍女在场不好发作。
时岁得意地转身欲走,却在踏出门槛的刹那被拽住衣袖。
“……戴着。”
沈清让侧着脸不敢看他,将一枚温润玉佩塞进他掌心。
时岁呼吸一滞。
这是真正的沈家主母玉,不是他偷偷仿造的那块赝品。
“祖训。”沈清让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需在大婚当日亲手交给……”
话未说完,耳尖已红得滴血。
“所以才一直没给你。”
时岁紧紧攥着那枚玉佩,指尖都因用力而泛白。
他忽然想起自己偷偷雕琢的那枚赝品。
每一道纹路都刻得小心翼翼,却始终不敢拿出来示人。
他声音发颤,猛地将沈清让拉进怀里:“你早该给我的。”
沈清让被他勒得生疼,却也没挣扎,只是轻轻拍着他的背:“现在给你,也不晚。”
门外礼官又开始催促,时岁这才不情不愿地松开手,将那枚真正的沈家主母玉郑重地系在腰间。
临出门时,还不忘从案头拾起那柄御赐的“长云发妻”折扇,时岁故意放慢脚步,一步三回头地往府门踱去。
折扇开合间,每走几步,他就要摸一摸腰间玉佩,仿佛在确认这不是又一场美梦。
苏涣正在御书房偏殿核对流程,听见脚步声连眼皮都懒得抬:“婚服在屏风后,自己换。”
“啧。”
木地板上传来不紧不慢的脚步声。
时岁用扇骨轻敲案几:“丞相大人今日眼神不好?”
“?”
苏涣终于从礼单中抬头,只见一块羊脂白玉在眼前晃来晃去,几乎要贴上他的鼻尖。
“沈、家、主、母、玉。”时岁一字一顿,指尖勾着玉佩绶带转了个圈,“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