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竟真的端端正正磕了三个响头,每一下都磕在沈清让刚垫的软垫上。
直起身时,额发间还粘着垫上的金线穗子,活像只偷腥得逞的猫。
沈清让怔怔望着牌位上的裂痕,忽然想起儿时父亲说过的话。
“沈家祖训,重在赤诚,不在虚礼。”
“父亲……”
他重重叩首,再抬头时,眼底已是一片清明:“儿臣既为君,当守天下;既为夫,当护内子。今日……”
话音未落,灵牌又是一响,彻底裂成两半。
祠堂内霎时静得落针可闻。
时岁却笑弯了眉眼。
“岳父大人这是……气得掀了牌位,还是急着给咱们证婚?”
沈清让还未来得及反应,唇上便是一热。
时岁竟当着满堂祖宗的面偷了个香。
“礼成~”他得意地宣布,给还在发愣的沈清让披上外袍,拽着他起身。
“回去上药。”时岁眯着眼打量沈清让血迹斑斑的后背,“要是留疤了臣妾可是要心疼的。”
沈清让被他拽着往外走,后背的伤疼得眉头直皱,却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眼那裂开的灵牌。
“别看了。”时岁掰过他的脸,指尖在他紧蹙的眉间轻轻一点,“你爹要真生气,早该劈道雷下来。”
可是如今晴空万里,连片云都没有。
时岁得意地挑眉,在沈清让面前蹲下。
“上来。”
“不必……”
“陛下都疼出汗了。”时岁不由分说地反手一捞,将人稳稳背起,“还逞强?”
方才在祠堂里,他顾忌着沈家颜面才没直接把人抱走。
再者……时岁小心避开沈清让背上的伤处。
心想,这样背着,总比打横抱着要少疼些。
沈清让将脸埋在时岁颈窝,熟悉的白芷香混着血腥气萦绕鼻尖。他忽然闷声问:“这是第几次背我了?”
“第四次。”时岁偏头,唇瓣不经意擦过他耳尖,“陛下打算怎么谢我?”
沈清让往他颈间又埋了埋,突然鬼使神差道:“你怎么……这么会照顾人?”
时岁脚步微顿,轻笑出声:“自己养自己久了,自然就练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