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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先议到这。”
苏涣只觉一阵风拂过,殿内已经没有了帝王的身影。
几位大臣面面相觑,半晌才回过神来,慌忙围住苏涣。
“丞相大人,这……摄政王他……”
“男子有孕,这……这成何体统啊……”
苏涣慢条斯理地掸了掸衣摆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诸位大人何必惊慌?横竖……陛下迟早都是要有小皇子的,不是么?”
寝殿内,时岁虚弱地倚在锦被间,面色苍白如纸,额间细密的“冷汗”在烛光下泛着晶莹的光泽。
实则是他方才偷偷沾的清水。
“陛下到——”
随着一声通传,沈清让疾步闯入内殿。入目便是满地跪伏的太医,以及摔碎在地上的药碗。
“臣……参见……”时岁作势要撑起身子行礼,话音未落便“虚弱”地跌回枕上。
沈清让心头一紧,箭步上前将人揽入怀中。怀中人儿面色惨白,连唇色都淡了几分,让他不禁怀疑是否真患了什么疑难杂症,才会被误诊为……
“相公……”时岁将脸埋在他颈间,嗓音软得不成样子,“岁岁好难受……”
“到底怎么回事!”帝王怒目扫过满地太医,声音里是压不住的惊慌。
太医令跪着往前蹭了半步,额头抵地:“回禀陛下,微臣等再三诊脉,摄政王殿下这脉象……确是如珠走盘,往来流利,乃……乃是滑脉无疑啊!”
沈清让身形一晃,揽着时岁的手臂都僵住了。
这……这怎么可能?
且不说男子本就不能……即便真能……也该是他这个被……怎会是时岁……
“相~公~”时岁趁机又往他怀里钻了钻,苍白着脸却偏要勾起一抹讨好的笑,指尖轻轻拽着沈清让的衣袖,“你别生岁岁的气了好不好……”
要说这事,还得感谢当年闯荡江湖时,那个教医术的倒霉师傅。正经本事没学会几样,倒是把“移经换脉”这种偏门功夫学了个十成十。
此刻他暗中运功,将真气凝于腕间,任谁来诊都是如假包换的喜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