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友恭见小火狐竟提前回来,动作娴熟地把他抱在臂弯里,撸了两下毛,目光落在小火狐的嘴边,好奇问道:
“你到底吃了些什么?嘴角怎么还有树皮?”
李存勖抬起爪子摸了摸狐狸嘴巴,有些尴尬,他一开始的确靠嘴撸了几颗小树苗,怎么还沾上了树皮。
以后太宗恢复前世记忆后,会不会想起自己现在的傻样?
实在太丢脸了——
小火狐悲痛捂脸。
朱友恭见状被逗笑,随手拿走了嘴边的树皮渣,道:
“快到午时了,带你去见见那沙陀人吧。”
小狐妖都饿得啃树皮了,他好歹也算是小狐妖的主人,怎么能饿到心爱的小宠物呢。
李存勖又被扔到了罩袍里,他已经熟悉了这样颠簸的感觉,心无波澜地缩在袍子下面,时不时探出小脑袋,悄悄望一眼外面,记住朱温营中的布置,留个心眼,以防之后需要逃跑时不会迷路。
若是有眼尖的,见了估计得惊叹一声:
大王义子何时养了个宠物狐狸,还这样爱不释手藏在胸前,也不嫌狐臭。
当然,系统出品的狐妖壳子不可能臭的,不然朱友恭也不会随手带身上了。
另一边,营外不远处的一个空地上,朱温已经带兵再等好戏上演。
他昨日醉酒,本想和美人办成好事,却不知不觉睡了过去,醒来后觉得憋屈,就想着杀人泄泄愤。
正好,那李克用的二儿子在自己手中,今日就是那沙陀鬼佬的死期。
朱温大手一挥,派人押来李落落,逼迫魏傅节度使罗弘信亲手执刑,砍了李落落的脑袋,准备再派人快拿加鞭,扔到李克用军中,让李克用痛不欲生。
朱温想想就心情愉悦,情不自禁开怀大笑了起来。
罗弘信一把老骨头,手持大砍刀,两手颤抖,眼神偏离,迟迟不敢下刀。
跪在地上的李落落见罗弘信竟然还不下手,嗤笑一声,扭头对朱温喊道:
“你想杀我就自己动手,畏畏缩缩像个王八!”
朱温来火了,眉毛一横,怒道:
“别磨蹭!快砍了这鬼佬的头,难道你还心念旧主,想再投靠李克用?!”
罗弘信连忙摇头,雪白的胡子颤了颤,劝道:
“大王何必非要砍头,好歹留个全尸,激怒李克用反而惹火上身啊。”
“废话什么,快动手!再磨蹭先砍了你的狗头——”
罗弘信心里门清,朱温想逼他杀二公子,以此和李克用的势力彻底决裂,结下杀子深仇永无结盟的可能。
他此时竟有些后悔,朱温就是个泼皮无赖,还不如跟着李克用,哪怕李克用是沙陀异族,竟也比朱温安分可靠些。
正当罗弘信犹豫不决时,朱友恭骑着黑马来到了行刑处。
小火狐藏在灰白的罩袍下,透过罩袍的缝隙看到了二哥即将被处刑的场景,一时情急,尾巴无法控制地甩了甩,蹭到朱友恭的后背。
朱友恭的假笑脸差点绷不住,眉头微皱,抬手装作整理衣服,顺手把小火狐往袍子里面推了推,并垂首悄声道:
“安分点,我会帮你把人带出来,不用心急。”
看来小狐妖是真的口味独特,喜欢吃蛮夷胡人。
那沙陀胡人浑身脏兮兮的,小狐妖竟也馋成这样?
朱友恭来到朱温面前,翻身下马行了礼后,开口道:
“义父,孩儿也来看看这沙陀二公子。”
朱温收起怒容,点点头,欣慰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