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儿啊,什么请安不请安的,我们家人丁单薄,不用拘于这些俗礼。
你呀,虽说是方府丫环,但谁人不知,方府小姐待你如姐妹一样。
瞧这气质,比着小户家娇养的小姐还好。
我家孩子能娶了你,那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
“你个妇人,怎的如此善妒,男人三妻四妾有何不可?
我拿你嫁妆又怎么了?我拿你嫁妆那是天经地意!
在家从父,出外从夫,这点道理你都不懂,难怪一辈子就是个服侍人的丫环命!”
“哟~还真当自己是养尊处优的小姐啊。
你呀,真是眼高手低的紧。
服侍公婆,侍候夫婿那就是你的命。
我家儿原就人中龙凤,能娶你那就是你三辈子修来的福气。”
…。
“林浅,你若再多话,我就一纸休书休了你。
不,那样反倒让你如愿。
你记着,这辈子你都只能这样烂在这里。
没人看望,没人记得,死后也只得一枕草席,犹如孤魂。
怎么用这眼神看我?
想去方府告状?
哈哈,难道我忘了告诉你不曾?
你那病殃子小姐已经死了,方府已经倒了!”
“你那病殃子小姐可算死了,拖拖拉拉得,反倒让你长了气焰。
现在她死了,林浅,你这辈子完了,哈哈哈…”
***
“浅儿,身为女子,相夫教子才是常态。
不管如何,女子这一辈子总是要有人护着爱着守着,在你伤心时,开心时…”
眼前的一切似乎越来越模糊了,若非嘴角扬起的弧度因为保持久了,以至于都有些僵了,方菲甚至以为自己那笑要怎么都维持不住了。
母亲的话语,杏儿略显娇羞的嗓音,甚至就连诗嫣表妹的信件里的内容在此刻都在脑中闪过,最终形成了这世俗默认的道理。
心沉沉闷闷的,直至鼓胀的什么也感觉不到。
衣摆被轻轻的拉了拉,那样的力道轻浅的简直像是错觉一样,却莫名的把方菲从那即沉闷又有些茫然的状态中拉了回来。
但她依旧末曾停顿,甚至于语速都不由的加快了些,仿若那样,话里代表着就是她的意思,就能把她真正所思所想的思绪全数掩盖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