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那夏哥相信宴无危吗。”
“信。”少年这次回答的很快,“我信宴无危。……他不会骗我。”
“……”
宴无危望着夏知,他睫毛颤动,眼睛缓慢的眨了眨,唇齿间溢出的那句“把查尔斯来过的事情忘记”忽然一转,幽幽变成了:“好呢。那无论发生了什么……你都要永远相信他哦。”
催眠洗掉记忆,就像用粉底遮掩伤疤,看着平整美好,却不意味着伤痕完全不存在。
一道两道还好,积少成多,千疮百孔,遮掩不住,便会如白蚁侵蚀的千里之堤,一朝崩溃,就再难挽回。
届时,夏知要么会疯,要么会傻。
而对宴无危来说。
——就是玩具坏掉了。
但是夏哥是珍贵的玩具。
宴无危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珍贵,这么令他喜爱的玩具,他简直不知道怎么对他好了。
他只能细细修补,小心珍藏着,像在萧瑟的寒风里堆那摇摇欲坠的纸牌屋——那时候,他被美国当地的黑帮抓住了,冷冷的枪***的后脑,但凡一张牌掉下来,他就会死。
宴无危没有恐惧,他并不畏惧枪的威胁,他只是觉得,当他想堆起纸牌屋的时候,纸牌屋就不能倒下。
只有他需要纸牌屋坏掉的时候。
纸牌屋才可以坏掉。
“另外,夏哥被别人欺负了,也要告诉我。”
“不许隐瞒。”
……
等夏知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在吉普车上了。
他茫茫然的望着窗外,感觉自己像一台断网三年,又冷不丁突然连上网络大世界的电脑。
破吉普车稍微有点漏风,他身上还披着一层厚厚的毛毯。
宴无危:“夏哥醒啦?”
他恍惚看坐在驾驶位的宴无危。
夏知甩甩头:“我……我怎么了?”
宴无危:“啊,夏哥身体还没好全吧,刚刚突然晕倒了。”
夏知迷迷瞪瞪:“这样。”
他依然感觉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是呀。”
宴无危开着车,有些愧疚的说:“夏哥的身体还没好全,就陪我来医院……”
冷不丁的,宴无危电话响了。
宴无危:“夏哥我停车接一下电话喔。”
夏知慢慢点头,他想到查尔斯的话,看看身上的毛毯,再看宴无危,就开始心情复杂。
他虽然觉得查尔斯说宴无危是杀人犯是在胡说八道,但宴无危是monster的控股人,查尔斯却是实实在在给他看了资料的。
当然……
夏知想,那资料也有可能是造假的……
夏知想着那资料上盖的公章,又不太确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