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时间。
宴无危用尖锐冰冷的刀,亲自剖开了少年的胸腔——冰冷的刀尖骨钳透过苍白的肋骨缝隙,取出那歪斜的尖锐,贴着跳动心脏的碎骨。
他透过苍白的肋骨,在浓郁的血香中,看到了少年微弱跳动的心脏,孱弱颤抖的支气管,破碎的血管——
是这些可爱的零件精密组装,如同齿轮一般,构成了他恋人独一无二的优美皮囊。
宴无危舔舔唇,他知道,他得竭尽所能,修补好这身漂亮躯壳,令那个迷路的灿烂灵魂回家。
——又或者,将那想要回归天上的美丽灵魂,囚禁在他满是玫瑰和白骨的城堡中。
……
管家看着青年戴着口罩,拆除了碎骨后,又在将少年内部照得一清二楚的白炽灯下,琥珀瞳直勾勾盯着那颗微弱跳动的心脏,手指神经质的摩挲着手术刀柄。
电光火石间,管家感觉。
——他想拆掉这颗心。
“……宴先生?”
管家说:“……心脏不可以拆掉的。”
于是青年从那魔怔的状态中回过神来,吃吃地笑了笑:“啊……”
“好吧……”
宴无危戴着橡胶手套,满是鲜血的手拿起钩子一样的长针和羊肠线,如做梦一般,带着一种血腥的兴奋,“该缝合了……”
但他又仿佛有点恋恋不舍,浓密睫毛颤动一下,又把羊肠线放下了,他灵机一动似的,“再给夏哥割个阑尾吧。”
管家:“。”
……
轻轻的金属碰撞声。
管家安静的举着托盘,看着宴无危把手术刀,钳子,棉球,一一放在上面。
三天三夜不眠不休,宴无危生生把夏知从鬼门关拉了回来,还顺便割了个阑尾。
宴无危轻轻抚摸夏知脸。
他没有摘手套,带着浓郁透骨香的血在少年苍白的脸颊上绽放,有如艳丽的玫瑰。
“我把夏哥修好啦。”
宴无危柔柔和和地说:“夏哥的心肠看起来跟别人没什么不同,怎么对我偏偏这样又冷又硬。”
他知道。
那一枪,夏知是想杀了他的。
只是夏知因为极度恐惧,手没有准头,而宴无危枪林弹雨中走来,对子弹的反应又极快,才避免血溅当场。
“给夏哥换一颗软一点的心。”他柔软又痴缠的说:“会爱我一点点吗。”
管家在旁边,看着托盘上被切下来的血淋淋的部分破碎器官和骨头,默然不语。
*
“高先生?”
高颂寒回过神来:“……”
“……狗已经送过去了。”
高颂寒按下太阳穴,嘴唇紧紧抿起,“……”
“还有……”ryan犹豫一下,“……那个小女孩一直在吵着要见echo哥哥。”
高颂寒怔了一会儿,才似想起这号人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