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冷嘲热讽完,本来以为高颂寒会语调强硬的说些什么看似温和其实完全不容置喙的话,谁知道男人静静的看他半晌,看得夏知不自在的把视线移开了,他才听见高颂寒说:“对不起。”
“……”
有那么一瞬间,夏知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转头看高颂寒。
男人却很安静的看着他。
“这几天,我一直在想。”高颂寒说:“我总是在想我们过去经历的那些事情,我确实做错了很多。”
“……”
高颂寒慢慢说:“谢谢你,那个时候,把我从海里拉上来。”
夏知瞳孔微微一缩:“……”
夏知说:“不,我是想杀了你的。”
“嗯。”高颂寒看夏知的表情,就知道了。
夏知当时确实心狠的用戒指刺伤了他,令他绝望,但最后却也心软救了他。
他并不知道戒指上的剧毒,是宴无危骗了知知。
都是宴无危的错。
“我欠了你很多。”高颂寒很慢的说:“所以我想补偿你……”
“补偿我?”夏知抬眼看他,“好啊。”
夏知干脆说:“你给我特效药,然后我们离婚。”
他不想看上位者虚伪的忏悔,也不想吃裹着蜜糖的毒药,他只想要他最需要的东西。
高颂寒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但他说了另一件事——
他对夏知说:“宴无危醒了。”
夏知:“!!!”
几乎是一提到这个名字,就看到了少年额头慢慢浮起豆大的汗水,唇一下失了血色。虽然他努力的保持镇定,但手指开始无意识的发起抖来,脸色即便压制,也掩饰不住眼底十足的惊惶。
其实自从上次,高颂寒跟他说宴无危案子的时候,夏知就想问了,宴无危难道没死吗。
他明明亲手射穿了他的胸膛,他怎么还会活着呢?
他应该下地狱了不是吗?
……
只是那个时候夏知忙着跟高颂寒装傻,自顾不暇——又或者是关于这个男人的记忆实在是过于惨痛难堪,他根本不想再有半分提及。
但现在,他显然不能再逃避了。
宴无危……没死。
可是——但是。
夏知控制不住想,为什么高颂寒要突然提及宴无危,为什么要在他说要离婚的时候跟他提宴无危——
高颂寒很温和的说:“知知,不要害怕,虽然没有确切的证明他是K,但他会被流放到西部监狱去,他被判了无期徒刑。”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