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还没从酒劲儿中缓过神来,嘴唇忽而又被吻住了,他这个时候还清醒些,使劲推戚忘风,只从唇齿中漏出几个暧昧碎音:“松、松……开……”
几个字像烧红的铁块,模糊的混在被酒精激发的喘息中,最后被狂风吹冷。
男人手臂穿过他的腋下,整个把他抱在了怀里,与他胸口紧贴,啧啧有声的亲他的嘴,仿佛还不过瘾似的,粗糙的大手把他的蓝白T从腰间撸上去,热烫的掌心隔着少年娇嫩泛粉的皮肉,抚摸他棱角鲜明的蝴蝶骨。
这么久了。
小蝴蝶的翅膀,还痛不痛呢。
戚忘风很想知道。
可夏知从来不与他提。
他们的关系不算朋友,不是情人,即便他向他倾诉了心意,可他还是喝下了这杯要与他争强的酒。
即便夏知自己没发现,但戚忘风却很清楚,在夏知内心深处,他绝非什么白日互相依偎,深夜喁喁私语的情人,到底还是那个需要攀比胜利的敌人,和不可轻易低头服输的对手。
不过,也好。
戚忘风压下心中自嘲,想。
要的就是他喝……喝得越多,越晕头转向,便越容易与他讲出真心话。
他眼角余光扫向了茶几上的碎玻璃和浸在酒液里的冰块。
酒当然是没问题的。
但冰块并不是普通冰块,是加了药的,一种会让犯人说真话的特效药,常常用于军事刑讯,尤其是间谍,但没什么副作用,因为这药跟夏知吃得特效药用的材料大部分是相同的,也不会产生什么排异反应。
他并非割肉喂鹰的圣人,根子里就生着土匪般霸道唯我的心性,他既对夏知捧上了一颗真心,便决不允许夏知只是一只堪堪落脚的蝴蝶,对他的震耳欲聋的爱意沉默无声,只等有朝一日扑扇翅膀,翩然而去。
戚忘风揉着他的后背,少年的皮肤柔嫩,摸起来温热又舒服。他亲了一会儿,耐心等着,看着少年还有些挣扎的意思,他便又灌了一口酒,再亲上去,把烈酒一口一口的渡给夏知。
少年泛着粉的喉结滚动,娇嫩的舌头和喉咙被酒精刺激的受不了,想吐却无可奈何,男人的舌头舔着他的口腔,香味混杂着酒气,一点点送到他的喉头,逼迫他一口口的咽下去。
于是少年的眼睛渐渐湿润起来,红红的,只是没来及哭,酒劲儿就彻底上来了。
……
戚忘风看着他也不挣扎了,眼瞳放空,有点呆呆的,便放开了他。
“头,好晕……”
少年摁着太阳穴,摇晃了一下脑袋,醉醉的,脸颊酡红,他盯着茶几上映着琉璃大吊灯的冰块和碎玻璃,伸手就要抓,“啊……是星星……亮亮的……星星……”
戚忘风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什么星星,是玻璃碴子,别瞎碰。”
少年的手上皮肤嫩的不行,戚忘风握着,又心猿意马起来,他强行摁下自己的龌龊心思,咳嗽了两声,问起了正经事:“我因为特效药放弃考试的事儿,是谁告诉你的?”
“……不是……不是星星?”
少年没回答他,只喃喃了一声,忽而掉了眼泪,他把手从戚忘风手里拽出来,戚忘风猝不及防,居然还真被他拽出来了——
他大声说:“你骗人!!!你骗人!!就是星星!!是星星——”
少年一把就抓住了桌子上的玻璃碴子和冰块,他抓得疯狂又用力,仿佛常陷深渊的人突地抓住了一丝光——
一霎间,那白嫩的手掌便溢出了浓艳血色,混在融化的冰块和玻璃碴子上。
戚忘风:“卧槽!!你他娘的疯了!!”
“啊,疼!!”少年哇得哭了,他松开手,难以置信又伤心欲绝的哭着,“好疼啊,好疼……”
戚忘风气得要死又心疼的要命,凶道:“都说了是玻璃碴子了! 你抓什么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