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楠皱眉,想想她曾经吃过的肉可能是这把刀宰的,莫名觉得反胃。
另一边,邵勇带着人直奔田副书记家,敲了半天的门,却没人开。
邵勇疑惑:“家里没人?小赵,你去邻居家问问,田芳今天出去没?”
五组的小赵点点头,四处看了看,好嘛,不用敲门了,五组的敲门声没迎来田芳,倒是让邻居们纷纷打开门,探头探脑地看热闹。
小赵小跑到对门前,笑眯眯地问:“大妈,您好。请问您知道对门儿的田芳今儿去哪儿了嘛?”
那大妈撇撇嘴:“没见她出去,八成昨晚那啥,你们再敲敲,要是不行去找田副书记,他有钥匙的。田副书记没出差,今儿去办公楼办公了。”
小赵多看了几眼大妈,笑着问:“大妈,您这说话咋说一半藏一半的?跟警察说话可不能这样啊,会被怀疑的。”
那大妈哎呦一声,左右看了看,见田家确实没人开门,低声道:“哎呀,田芳那个死丫头不是个老实的,你懂的。”
她眨眨眼,看得小赵心内无语,这大妈,可真够谨慎的,这是多怕得罪田副书记啊。
见小伙子懂了,大妈这才接着道:“那啥,不是我背后说人小话哈,这事儿,领导院里的人都知道,田芳自己都不当回事儿,藏都不藏的。不过你可不能说是我说的,我啥也没说啊。我走了,还得做饭呢,我”
说着就要进屋关门,小赵哪里会让大妈走,拉着人的胳膊笑着说:“哎呦,大妈,您紧张什么。我们做警察的,怎么会胡说八道?这您要是都要怀疑,我可就伤心了。大妈,您说话藏着掖着的,我这心里痒痒的很。您可怜可怜我,跟我说说呗。哎呦,我想起来了,您是方奶奶吧,您不认识我了?我是派出所小赵啊,您可真是贵人多忘事。”
“哎呦,小伙子你认识我?”
“那可不,您那小孙子方钻井,咱作业处谁不认识?”说着,小赵竖起大拇指,语气十分的推崇,“您家小方可是咱作业处的这个。那次,就钻井三队那次井喷,是不是小方解决的?咱油田谁不知道啊,哎呦,都说虎父无犬子呢。方大叔是个能耐的,教出来的儿子也厉害,那次为油田挽回了多少损失啊,说句大英雄都不为过。您啊,养出了能耐儿子,又教出个能耐孙子,可是咱油田的大功臣。”
大妈脸上乐开了花,见小赵神情自然,丝毫没有拍马屁的样子,不自觉说多了些:“小赵啊,我一看你就是个实诚孩子。大妈也不藏着掖着了,我跟你说,不过你可不能告诉别人是我说的,知道不?”
平易近人、专职套话的小赵,见终于让大妈开了口,忙拍着胸脯,一叠连声地保证肯定保守秘密。
方大妈这才小声地开口:“那田芳不是个好的,就跟那个谁,那个,对,董娇娇,跟董娇娇似的,你知道吧?也是田书记那个人太惯着她了。不过吧,这也不能怪田书记。田书记也是心里有愧。田芳她娘生她的时候,田书记忙,没赶回来。谁知道就这么寸,田芳她娘生下她就没了。田副书记那个悔啊,就格外宠这个闺女。你瞧瞧,给宠成这样儿了。”
她撇撇嘴,十分的不屑:“那个赘婿,就是姓胡的那个小子,刚嫁进来那会儿,田芳还老实了几天。后来又天天出去,每天都可晚才回来,有时候啊,还不回来呢。真是狗改不了吃屎,胡家小子那绿帽子戴的,全领导院就没有不知道的。”
说到这里,大妈脸上不仅没有同情,反而面露鄙夷,道:“你可别可怜胡家那小子,那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愣是厚着脸皮,没事儿人一样继续赖在田家,捧田芳的臭脚。”
说着,呸一声,继续道:“就没见过这样儿的大老爷们!连我都看不上。我跟你说啊,小伙子,以后找媳妇儿可得擦亮眼睛,千万不能找田芳这样儿的。我看你也不是胡家小子那种厚脸皮的,可吃不了这种苦。”
小赵心里一阵儿无语,面上继续笑着和大妈掰扯闲话。
那头儿,组长邵勇已经让人去找田副书记了。邵勇带着人,在田家外墙周围转了转,看看是否有小门儿啥的。
不过显然他想得有点儿多,等五组的另一个小伙子带着田副书记回来时,小赵和大妈已经聊到介绍对象上了,也是很能唠嗑儿的了。
不过这也是邵勇派他去问话的原因。六组有亲和力高的女外勤姜楠,五组就有会拉呱善套话的小赵,勉强能打个平手。
见到田副书记回来,小赵匆匆和大妈结束聊天,跟着一起进了田家。
第92章结案啦
邵勇并没有瞒着,开门见山,直接说了来意:“田副书记,今早您家女婿胡解放去派出所自首,说是前两天的分尸案,是他帮着田芳分尸的。而且,他坚称人不是他杀的,真正杀人的是田芳,他只是被威胁分尸而已。据胡解放交代,田芳杀的人是你们家的保姆秦玉凤。”
说这话时,邵勇死死盯着田副书记,不放过老人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
田副书记十分的惊讶,捂着胸口,震惊地看着邵勇,瞳孔都放大了一半,身子摇摇欲坠。
邵勇心里并没有多少波澜。他见多了被抓前装腔作势的嫌疑人,虽然田副书记如今的表现符合逻辑,但他还是很谨慎,示意其他人扶着田副书记,继续说:“按照规矩,我们来您家是做搜查的,还请您配合我们的工作,开门让我们进去。”
田副书记也是个老革命了,短暂地震惊过后,迅速地回过神。他谢绝了两位警察的搀扶,挣扎着站直身子,从兜儿里掏出钥匙,颤颤巍巍地打开了门:“请进。我我知道规矩,你们尽管搜,我如果真是田芳做的,我会劝她自首。”
他双眼湿润,倔强地扭过头,深呼吸几次,回过头继续说:“我知道,田芳不是寻常意义上的懂事孩子。她她作风比较大胆,不过她从来不做违法乱纪的事儿的,真的。至于秦玉凤,我有话说。我这么说可能不好,毕竟她已经死了不过我还是要实话实说,秦玉凤不是个老实的。她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认识了我女儿田芳。田芳娇生惯养的,比较爱享受,不知两个人怎么商量的,秦玉凤就到我家帮着做活了。”
他有些难堪,不过仍是艰难开口:“她过来之后,经常经常去书房给我送东西,一会儿甜汤一会儿水果的,还时不时碰我的手臂。我我在男女方面其实并不热衷的,自从秦玉凤来了之后,我为了避嫌,经常睡在办公室。如果胡解放说的是真的,我我不知道田芳什么时候做的这件事,不过她她是有作案条件的。我那段时间,经常经常不在家。”
他站在门口,再次吸气呼气,说道:“你们你们搜吧,该说的我都说了,田芳田芳应该不在家,她她经常晚上去别人家过夜。”
邵勇点点头,带着人进了田家的门。只是这一打开,就看到倒在血泊中的田芳,动也不动,显然已经遇害。
邵勇三两步上前,蹲下身查看田芳的尸体。人已经没气儿了,他气愤地起身,看向进来的组员,说道:“小武,你留下,跟我在这里找线索。小刘,你去派出所,让谢永平马上过来。小赵,你去问田副书记,如今田芳死了,多问问田芳的事儿。”
“是,组长。”
“是。”
本来是来挖头颅的,没想到又遇命案。
邵勇像是又想到了什么,立马起身,急匆匆走出屋子,吩咐道:“小赵,在谢法医来之前,谁也不能进这个门,知道吗?”
见小赵点头,他冲着屋内喊:“小武,出来,咱们去后院菜地,看看头颅还在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