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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想,让你更了解丽珠也没有坏处。”
彻底录完主歌时,维多利亚港两岸的景观灯已经亮了起来。
他们说,从大陆,
西江北岸看过来,红港繁华而发达,连夜空都是亮的。
其实是盘剥着无数住笼屋,或连笼屋都没资格住的小工和异乡人,用血汗点亮那些人造星星。
安子宜摘下耳机,玛丽珍皮鞋在木地板清爽走过,出来对音控台的老师们鞠躬:“辛苦了,多谢。”
高大男人的身影在门外一闪而过,阿Sean和金老师也站起来,颔首,其实脊背也微微弯了弯:“子宜也辛苦,加油!”
助理们面面相觑,什么情况,大师该走亲民路线?
当然也跟着鞠躬,一帮人哗啦啦弯腰,吓到安子宜连连摆手:“是我麻烦大家,不用这样客气的。”
身后倏然缠上了男人温暖的手臂。
她的腰被勾着靠近他,边叙勾着唇,看起来极好讲话,同那些血腥抢砸扯不上任何关系。
他微笑着:“辛苦,录制第一天,聂总请大家到茶餐厅吃晚餐。”
“哇!多谢聂总!”
聂远在不远处,双手插袋,很落拓的样子:“边生出钱,不用谢我。”
录音棚的助理年轻人,大家又齐齐转向边叙跟安子宜:“多谢大佬!”
她有一瞬间恍惚,那晚他牵着她去‘福临门’用餐,也是这样众星捧月。
后来,她在555昏昏欲睡,分明听到他在对面麻将室发火。
边叙浑不在意,应付一通,拉着人走。
两个人坐崭新的宾士车后排,他问:“想去哪里?”
安子宜有些黯然失色:“我会给你添麻烦,对不对?”
边叙外头,捉起她的右手,看着她的纱布:“不怕你添麻烦,只怕你不添麻烦啊,小阿嫂。”
她望着窗外。
佝偻着后背推车的阿伯,年迈而勤劳,多希望她阿爸也是这样的人,她会骄傲,会背着书包奔跑上来,开开心心讲:“你休息,我来。”
起码坦坦荡荡,贫穷,但干净。
边叙手指刮了刮她的脸颊:“刚刚同聂远聊,他讲你很努力,昨天的发布会表现很勇敢。”
安子宜收回视线,转而望着他。霓虹红色绿色黄色斑斓打在她脸上,边叙看出一种坚定。
她声音中有今日用嗓过度的沙哑:“我要变强,我不能总遇到那样的事。”并且束手无策。
边叙心尖尖痛,挑个眉头:“有我在,怎么会再让你遇到那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