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启东仔细辨别着路况,并不瞒安子宜:“有两个人从下午开始就跟着叙哥。”
安子宜心中一跳。
为什么会有人跟踪边叙?私人仇怨还是帮派斗争?有没有可能跟阿耀有关?
她喃喃:“那是不是有危险?”
启东倒给安子宜吃了一颗定心丸,依据他的判断,按照往常的经验:“应该是对方有危险,对叙哥来讲,整个红港一个能打的都没有啦。放心啦,阿嫂。”
雨越落越大。
石澳的雨斜斜砸进室内,窗户与海风作对,要聂远帮忙才关的上。
沙滩被暴雨打成流动形态,一个一个小坑接连形成。东头那颗歪脖椰树底下,用易拉罐搭建的神坛轰然倒塌,红白胶带扎的风筝卡在礁石缝中,破塑料布在雨中扑扑簌簌,响的像一只将死海鸟。
雨不停,聂远暂时都走不掉。
屋外路灯明明灭灭,丽珠拿着一把手电筒准备出门:“我去楼下,向阿婆借一碗热汤面给你填饱肚子。”
聂远点头。
丽珠通常不吃晚餐,女人到了三十岁,保持身材便尤其吃力。
她端着一碗海鲜面上楼时,穿堂风吹动她卷曲的发梢,他幻想了与她相濡以沫的往后六十年。
“如果后天婚礼礼成,边叙仍然惦记个子宜,你愿意一直守个空屋?”
丽珠手指划过桌上照片:“我来红港十年,难道从后天晚上才开始守空屋?”
“如果不喜欢红港,我可以带你回纽黑文。”
丽珠看着他:“纽黑文?阿远,你好像何不食肉糜,难道北美会给我个舞女发张绿卡。”
“我娶你,我同你注册成婚。”他目光灼灼,亮过海上灯塔。
“假结婚,混绿卡。Thankyou啊阿远,为我承担这样大的风险。”丽珠坐下,手指抚着从内地带来的鸢尾花床单。
其实当初为什么要帮助安子宜?
不仅仅因为想让她从边叙身边离开。
红港纸醉金迷,然而无论对安子宜还是丽珠,都不过是难以逃脱的囚笼。
她也想过要走。
可是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