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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的惨叫声停了下来。
安子宜看着丽珠:“丽珠姐,让我进去,我可以劝得住他。”
丽珠仍然迟疑,担忧道:“里面……”
边叙的狠辣,从来不是传说而已。
她摇摇头:“我不怕。”
她走进去,已经分辨不出乐伯的本来面目,鼻青脸肿都不足以形容。
屋子很小,一张床一张桌,一座小小的双人沙发。
桌子和沙发都被砸翻掀翻,处处沾着血迹。
老头子奄奄一息躺在地板,见到边叙停手,才慢慢坐起来,靠住床。
安子宜又喊一声:“边叙。”
高大颀长的背影,右手上沾满了红色血迹。
他也剧烈呼吸着,不看她,却叫:“丽珠,先带她走。”
“我不走!”
她走上前,兀自把细白的小手塞进他血污的掌心,一根根手指挤进去,同他十指紧扣。
男人的睫毛颤一下,又一下。
她再抬起另一只手,举高才抚摸的住男人坚毅的下颌。微微用力,边叙的眼睛向下探,看到那双他爱不释手,日日夜夜都吻不够的清澈眼睛。
安子宜问:“手痛吗?”
边叙眸中是属于史前社会的野性,肆虐到几乎不曾被现代文明所感染。
他周身都是浓浓杀气。
他要一拳一拳,用最直接最原始的方式为阿姊报仇,了结这个猥琐阴狠变态老男人的姓名。
她听到他咬牙切齿说:“细细,他该死。”
安子宜重复着赞同:“他该死。”
“但你应该好好的活,我,小鱼姐姐,丽珠,我们都想你好好活。”
“死一个乐伯不要紧,但秦德彪是不是会盯上你?也许他拿你没办法,那么就要朝我下手,对不对?边叙,我会怕。”
娇弱粉嫩一个人,大眼睛似玻璃珠,亮晶晶的。
她睫毛一下一下的眨着,根根分明,又长又翘,看起来脆弱。
她讲,她怕。
他的心好痛。
可愤怒情绪不足一瞬又压过了理智,边叙左手拉住她的手腕,把她的手跟自己的交握中拽出来。
安子宜低头,看见她手腕连同小臂被他攥出一个血手印。
边叙又喊一声:“丽珠,带她走!”
安子宜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