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哪个陛下?
沈妧脑子乱糟糟,意识逐渐泱散。
等等,他们都活着,她还死什么!
药性发作,阿妧全身疼得发抖,想叫男人赶紧去找太医,来得早兴许还有救,可她疼得实在说不出话。
男人拼命摇晃她的身体,嚎得撕心裂肺,沉浸在自己的悲痛和懊悔中,哪有闲情注意到她快被他晃断气了。
她的孩子更是直接扑到她身上,压得她喘不过气。
“娘,娘,您不能走啊,你走了,爹爹和信儿如何是好,谁给我们做好看的衣裳谁给我们做好吃的点心,谁在冬天里给我们添被子啊!”
“是啊,娘子你不在了,我们可怎么过!”
沈妧一口老血堵在喉头,上不去下不来,睁圆了眼睛,想说的太多,可一个字都吐不出。
你们,好好的活!
不过,下辈子再嫁你,算我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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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间小憩,只为雅趣,却不想噩梦惊魂,阿妧伏于石台上,悠悠转醒,清湛湛的眸犹见水光。
那种撕心裂肺的痛,铺天盖地的绝望,就好像真实发生过,阿妧沉浸在一种莫名悲伤中,仿佛身临其境。
是梦,又非梦,她死得有点惨。
那种优柔寡断的呆鹅书生,是谁给她相中的?母亲,还是祖母?
口味,也太重了。
容峥瞧着无所事事,日后居然能称帝,不光是他,更有个打败他的更可怕的秦昇,都和沈家有牵扯。
秦昇昨夜来的沈家,容峥过两日也会到,难不成她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可她根本就不想跟这两人有瓜葛,容峥对她的所作所为更是让她厌恶至极,不然,见到蚂蚁都绕道走的她也不会痛下杀手了。
沈家那些人也让阿妧心底发凉,尽管来自光怪陆离的梦,可她仍是耿耿于怀,依着那两房一贯的秉性,世道若真乱了,他们未必做不出来。
一声清脆焦急的呼唤将阿妧从魔怔中拉回:“小姐,您怎么一个人跑花园里来了?这天儿虽好,可也得注意,别着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