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算是想明白了。
老大混吃等死,不指望了,老二端方守成,中规中矩,老四不是她生的,养得却最有出息,等她眼一闭腿一蹬随老爷子去了,沈家的担子还得老四来扛。
可老四的性子也是几个儿子里最难捉摸的,太有主张,沈家也只有她能劝上几句,可等她一走,又由谁来做这个场面人呢,指不定哪天不高兴了,他就撂摊子不干了。
她得卖老四一个好,让他记住。
出了院门,又走了好一段路,沈恒漫步缓行,依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她自由了。
不再是他的三嫂了。
所以,他可以娶她了?吧!
这种儿女私情不能想深了,也不能着急,一旦想入非非,便急得一晚上都熬不下去了。
这边纯纯的老男人心蠢蠢欲动,那边母女二人亲亲热热偎到一处,姚氏手把手教女儿打络子。
沈妧觉得自己会打,就是花样比较单一,没有母亲会的样式多,自然也没她打得那么好看,但这种活儿有手巧的丫鬟做就行了,不值得花费太多心力。
“秦郡公盘踞一方,钱财权势样样不缺,你嫁过去了,为他打理后院,做个贤妻,这是最基本的,但这夫妻之间,不单单是责任和义务,少年夫妻多的是,可相携到老的又有几人,最后左不过,卡在了一个情字上。。。。。。”
嫁得太高,要操心的地方也多。
姚氏和亡夫虽说感情不深,缘分浅薄,可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这么多年,听到的看到的,总结起来,也是一笔宝贵的经验财富了。
沈妧恍恍惚惚,想到了梦里那个倒霉夫君。
若用一个词来形容他们夫妻间的关系,沈妧能想到的是相敬如宾,既然嫁了这个人,不管内心是否真的喜欢,都要担起为**的责任。
好在,那只是个梦。
沈妧内心其实有着自己的固执,不到万不得已,不想将就,也不想委屈自己。
她对秦昇是有感情的,不说爱得死去活来,但一想到嫁的这个人是他,好像没那么难接受,也不觉得有多勉强。
甚至,说实在话,她是愿意好好跟他相处下去的。
只要他心口如一,别像其他男人那样,表面一套背后一套,以诚相待,这日子还是过得下去的。
“母亲,我嫁到南平,以后回来的次数怕是十分有限,您有没有自己的打算?”
沈妧很想姚氏和她同去南平,在那边买个宅子定居,跟她也有个照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