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后的人已经帮着接了行李,一行人朝着机场门口鱼贯而出,骆显始终在笑,一双黑眸坚定有神:&ldo;我已经安排了家宴替贺先生接风。&rdo;贺沉眉心一拢,还是直接拒绝了:&ldo;抱歉,我心急见她,可能要辜负骆先生美意了。&rdo;骆显像是真的好脾气一般,听了这话也没生气,反而笑着打趣:&ldo;都是性情中人,明白,我派车送你。&rdo;贺沉道了谢,在机场门口就要分别,骆显忽然又拍他肩膀:&ldo;等找回佳人,一定要赏脸来寒舍坐坐,一来见见温小姐,二来,还有要事想同贺先生商讨。&rdo;后半句才是重点,贺沉瞧着他微一颔首:&ldo;回见。&rdo;这个城市他不是第一次来,眼下看着周遭的一切,心情竟按捺不住有些悸动。很快就要见到她了,真实感越来越强烈,这次是真的,不是做梦。可马上要见她了又有些紧张,近乡情怯似的,贺沉暗笑自己,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大概也只有真心喜欢一个人才会格外在意她的感受,如果换做从前,真是不管不顾就把人绑回去了。但是现在他不会了。不是不敢,而是不想。他想要温晚发直内心地和他回家,永远都不会再离开他。-温晚住的地方离市区有些远,路也不算好走,一路颠簸了很久,终于到了那个风景秀美的寨子。司机是当地人,黑黑瘦瘦的,将车挺稳还尽职地给他引路。贺沉看着周围嬉笑经过的人群,有年轻人,有孩子,不时也有摩托车呼啸着从路边经过。但每个人脸上的笑容都格外纯粹质朴,这里与世无争,透着一股异域风情,他隐约有些明白温晚留下的原因了。温晚在附近的卫生院帮忙,专业不对,所以只是帮着那位老医生做些辅助工作,这些都是司机路上给他介绍的。贺沉快走近那个卫生院时,心脏跳的越发急促,脚步也不由慢了下来。司机狐疑地回头看他,贺沉想了想,对他点头致谢:&ldo;你先走吧,我自己进去。&rdo;司机站着没动,贺沉又说:&ldo;骆先生那,我稍后会联系他。&rdo;对方这才向他行礼,欠了欠身离开了。贺沉看着面前的房子,用力握紧拳头,抬脚向前推开了那扇木门。里面光线一般,大白天也亮着一盏小灯,听到动静,有人朝门口走过来。标准的泰语:&ldo;请问哪里不舒服?&rdo;贺沉看着面前的小姑娘,大概十七八岁的样子,不是温晚。他睖睁几秒,这才用泰语回她:&ldo;我找人。&rdo;小姑娘长得很秀气,一双眼黑黝黝地转来转去打量着他,忽然用不太标准的中文笑问他:&ldo;你找温晚吗?&rdo;贺沉嘴角也不自觉泛起笑:&ldo;是。&rdo;小姑娘冲他眨了眨眼:&ldo;跟我来吧。&rdo;贺沉一路跟着她上楼,这栋房子有些年头了,楼梯非常窄而且很陡,如果是年纪大的人经过会十分吃力。小姑娘还回头瞧他,不放心地叮嘱:&ldo;慢点哦,上次有位爷爷就崴脚了。&rdo;贺沉瞧了她一眼:&ldo;我视力很好。&rdo;难道看起来他很老么?小姑娘吐了吐舌头,看出来对方有点不高兴了,心里忍不住想:果然还是上次那位帅哥脾气要好多了。到二楼便豁然开朗了,甚至还有个很大的候诊区域,不用小姑娘指引,他已经一眼就看到了给病人分发体温计的女人。实在太熟悉了,光凭一个背影就足以能认出她,她穿着白色制服,站在窗前的一大片金黄色光泽了。贺沉很清楚地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他默默地在心里说了一句:&ldo;温晚,好久不见。&rdo;小姑娘蹩脚地叫了一声温晚的名字,她微蹙着眉心转过头,目光有些迟钝地瞧见了他。两人隔空望着彼此,似乎周围的一切都静止了,时光好像停在了这一秒。贺沉没细想,走过去不顾周围所有人惊愕的目光,直接将人抱住了。温晚手里还拿着托盘,她带着口罩只能看到一双眼瞪得极大,其实一直都知道会被他找到的,可是这一刻真的发生时,她的内心并不如预期的那般毫无波澜。她没想到,他真的会这般执着。贺沉将温晚抱得很紧,像是要将她就这样揉进自己身体里一样,许久才在她耳边非常低地说了一句:&ldo;我只抱一会,别推开我。&rdo;话里带着一股不易察觉的委屈,温晚一怔,这是……那个强势霸道的贺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