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终于传来女孩宛似小猫般的动静。
“我……”顾清越重复做着往喉咙倒口水的动作,耳鼓里全是咽喉吞咽的声音。
景湛颇有耐心的等待,反复挲弄她腕处的小铃铛。
顾清越穿着灰色棉拖的脚后跟顶住白墙,悄声磕了磕。
疼意刺激大脑要理性思考。
上下牙齿的牙尖狠劲咬着,须臾之间,穿透了口腔中软滑的嫩肉。
众多痛感并凑,泪花圈在眼眶里打转,她哽了一声,眸子溜溜波颤,“呜”地哭了出来。
“景湛,对不起。”
她哭了,景湛心就软了。
双手穿过女孩腋下将人托起,搁置在贴着白玉瓷片的宽大窗沿上。
“为什么道歉?”景湛抹去她眼泪,问:“是为这次虚假告白,还是想骗我给你解蛊?”
顾清越有些微懵怔,弄不懂想不通,景湛平时害羞起来傻乎乎的,她说什么都信,
怎么一到关键节点,他看得比谁都透彻?
顾清越嘬裹着嘴里的铁锈味儿,强制运转大脑,逼迫自己要赶快想出办法将这件事圆过去。
思绪回到昨晚,她霍然仰起卷毛毛的脑袋,眼角还沁着未落的泪。
“我喜欢你,向你告白与血蛊无关。”
随后,“啪”地一下,挥拍开景湛为自己擦泪的手。
颤咽的声音噙满被人误解的憋闷:“游乐场那次我忘记带药,就差一点点,我可能就因此丧命了。”
景湛抿唇不语。
其实他更想驳上几句。
要不是你被狗男人勾了魂,跟他跑,还把圆瓶丢了,那天根本不会发生意外。
可是阿狸哭了……
阿狸一哭,他憋在嗓子眼里的那些冷硬话,半句也说不出口。
顾清越把脸别去另一头不看他,然后故意做出样子哭给他看。
余光一瞬不差的瞥着少年盈绕怜惜的眸子,以表真诚道:
“你不是想知道温念安跟我说过什么吗,我可以毫无保留的告诉你。”
景湛心头发涩。
“你不想说也没关系,我心里清楚。”
实在是她哭得让人心软,不想继续逼着她说那些不愿吐露的话了。
再者,他已经知道阿狸的讨好来自解蛊,没必要在让她说一遍来扎自己的心。
天色转黑,风渐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