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喝不下咽不下,苦的我足足找了她一年!找了一年啊!!”
景湛抛却了黑化人设,视频刚接通就急着跟自己的密友哭诉:
“她耐不住这一年的寂寞,不等我去找她,就偷偷摸摸跟别人好上了!
还是只乡野狐狸……!她跟山头的野狐狸谈恋爱了!”
小宋本来还笑着,听他这么痛苦也敛了敛笑容,收起白呲呲的大牙。
没多大会儿,景湛连哭带吼:“不对不对不是!我好天真好傻,我怎么还把她的渣狐形象给粉饰美化了!
她哪是谈恋爱啊,她是结婚了。那身破嫁衣都当成宝儿了,巴不得焊在身上天天穿着!
今天我去找她的时候,她都舍不得脱!她还跟那人生了狐狸崽儿!”
“那你打算怎么处理那对狐狸父子。”小宋清隽的脸庞添了抹忧虑。
许进李伯离得不远,抻着脑瓜子偷听。
许进小声巴巴:“顾小姐给咱们少爷带了片青青绿草原在头上,以后你做饭别做她爱吃的。”
“哼!”李伯瞅他冷哼:“还用你教!这才一年她孩子都有了!
你看把咱们少爷委屈难受的,我瞧着心里都揪的慌。”
沙发上的景湛哭歪了头,高大的身躯虚力一倒,把自己蜷卷成了一条大龙虾。
“我当时在山里见到她太心急,一时间疏忽,没缓过冲劲儿往深处想。”
景湛将手机扣放,小宋那头只能看到黑洞洞的屏幕,但是景湛哀哀幽鸣的声音依然能穿透手机。
“反正我不会把阿狸还给他们,这俩人要是敢越过时空来要人,我就处理了他们。”
身为闺中密友的小宋,通过视频给景湛出了不少馊主意,也分享了一些自己最近才参透的心得感悟。
而二楼卧房的顾清越在景湛时上时下,此起彼伏的嚎啕痛哭中转醒……
眼熟的摆件,房间散发的熟悉味道,身下宣软的床垫。
这些都是十年间最熟的触感触觉,令她无以承受地阖了阖眼睛。
她又回来了……
离开小景湛遇见老景湛,好不容易逃开老景湛,她又被小景湛捉回来了……
老天就像是用圆规给她定画了一个大圈。
她费尽心力绕着圈跑,每次自认脱逃成功,景湛的邪魔大爪就会伸进圈里把她薅出来。
狐山那段快乐自由的时光,宛似薄薄如纱的青烟一场。
同银狐阿素小狐们在一起嬉戏的情景,也好像只是她自我痴想遐思出的梦境。
“咔嚓--”
门把扭动,脚步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