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尉,先吃一碗米粥吧!”万演一回营,就有亲卫上前侍奉。
从早晨起床到现在,万演滴水未沾,腹中确实有些饥肠辘辘,但他现在却一点胃口没有,一把推开了眼前热气腾腾的米粥。
“不,现在哪里还顾得上这些,军营中的情况怎么样?”
这数千州兵可是万演最大的依仗,早就被万演当成了私有财产,在他的心中最是紧要。
就在昨日确了定刘和真率军北上,攻打下蔡之后,万演就立刻下令州兵回营休息,改换辅兵守城。∮,
虽然此举让他又获得了不少州兵的拥戴,但是现在他又有些后悔。
要知道,连番大战之后,士兵们已经疲惫不堪,若是一直绷着,或许还能在坚持几日,可他这已下令休息,在想让他们爬起来血战,就难了!
他心里清楚的明白,哪怕将利刃架在士兵的脖子上,士兵也难以鼓起斗志,这样的士兵……
想到这里,万演突然有些丧气,但是心中的不甘还是驱使着他再做一次尝试。
“现在州兵还有多少人,士气如何?”
一旁的亲卫似乎想说些什么,张了张口,却终因对方积威甚重,害怕惹恼了对方,只站在一旁,不敢一言。
万演眉头一皱,眉间扭成了一个疙瘩,目光如炬,横扫过去,当即惊出了亲卫一身冷汗。
“起病都尉,营中兵力尚有两千。因为刚刚打退了袁军,皆士气高昂,可堪一战。”
“哼!是吗?”万演冷哼一声,不在说话,军中的情况他当然不是一点都不清楚。
万演性格暴虐,喜怒无常,手下的士兵往往报喜不报忧,所以属下的话他往往拆开来听。
士兵有三千之众,但现在还能拿起兵器的恐怕还不到两千,但是真正还有战斗力的恐怕就更少了,能不能凑够五百之数都是未知。
至于所谓的士气高昂,那得看敌人是谁。
如果士兵们获知援军突然变成了敌军,士气恐怕一下子就会跌倒谷底,可战之人恐怕还会进一步减少。
万演双目微闭,久久没有说话,帐中紧张沉闷的气氛都的亲卫双股忍不住颤抖。
“都尉,您是否打算拒迎刘和入城……”万演沉默许久之后,亲卫小心翼翼的问道。
依他对万演的了解,万演看似平静,实际上,已是处于怒边缘,一个处理不好,只怕会被殃及池鱼。
殊不知此时万演的眼里根本没有他这个小小的侍卫,只见猛地站起身来,冷冷的说道,“我们到营中转一转看看吧!”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具体什么情况,万演打算亲自下去看看。
“是!”,亲卫得到命令后,小心翼翼掀开帐帷,恭迎都尉出去。
出了主帐,走了没几步,就有几名士兵迎了上来,匆忙上前见礼,“参见都尉!”
这几人应该是巡逻的士兵,只是一个个衣衫不整、满口酒气,一点没有巡逻兵的样子,万演的脸色当场阴沉了下来。
“怎么回事,军中不是规定不准饮酒吗?决曹何在?军法队又何在?”
被万演这目光一扫,士兵们背脊一寒,几乎瑟瑟抖起来,“都尉,这不是大家违背军纪,而是得了严别驾的嘉赏和允可。”
“听说是别驾大人为了奖赏兄弟们的守城之功,特意吩咐大家好好庆祝一番,不醉不休!这酒还是杜泽、庄晖等几位司马亲自送过来的。”
“我等几人只是见天气寒冷,忍不住喝了几口烈酒热热身子,没敢多加逗留,立刻就出来巡逻了,绝对不敢违了军纪,实在……实在……”
“实在什么?”万演像一柄寒光四射的大刀立在那里,冷冷问着,也难怪万演,本就疲惫不堪的士兵,有喝的酩酊大醉,哪里还会有什么战斗力?
杜泽是自己苦心拉拢的中立将领,而庄晖则是寿春的世家大族出身,他们同时参与了此事,预示着他手中的这支州兵已经开始渐渐失控。
“什么时候的事,他们在那里?”
“就在不久前,现在几位司马正在挨帐挨队的送酒,现在应该去了西营!”几名士兵垂站在万演面前,大气不敢喘一口,小心翼翼回道。
“不久前?”万演是聪明之人,一转念明白了前因后果,不禁冷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