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势力的统领,如果不能统兵作战,不善攻杀战守,早晚成了他人的踏脚石。
待彭毅诚巡营结束,忽见营外西侧,有几道烟柱,冲天而起。
他不敢大意,带了一百马军,朝着烟柱方向,去查看情况。
此时守护营门的,正是关胜、徐宁二位头领,两人见大哥只带一百军马出营,哪敢放他过去。
见拗不过他,关胜又带了400马军,凑了500马军,跟着彭毅诚一路去查看那烟柱的来历。
一队人行不过七八里,远远便见了一个村庄。
村里只有十几座茅草土房,看来破旧不堪,便知村里并没有乡绅富户。
至于那几道烟柱,是几座土屋上的茅草,不知被谁引燃了,才冒将起来的。
彭毅诚怕吓着村民,勒停了胯下宝马,带着关胜和50名军士,徒步进了村内。
待走得进了,竟看到十几个乡兵,正围着几个农户大施拳脚。
旁边还有一个军校,对着周围其他村民大喝:“你等贱民,不知我朝廷官军兵威。不过征些粮食,也敢推三阻四。今日,如不交够二十石粮食,全村俱按贼寇论处,砍下尔等人头领赏!莫怪军爷我,言之不预!”
村里一位年长的老者听了,急忙冲到那军校面前跪下,年过半百的老人,竟哭的如同稚子一般。
那老者匍匐在地,磕头如捣蒜般哀求道:
“军爷,军爷!去岁天旱,地里收成不好。
年初道君圣上要征花石纲,我村里众人为‘抵徭役’,便交了十五石粮食。后府中‘小法场’来人收‘田赋’‘身丁钱’,又交了三十石粮食。再交过王员外家的租子,我全村老小六十余口人,仅剩二十几石粮食活命。
军爷要再拿去二十石粮食,我一村老小,便活不下去了。”
这军校如是年轻时,倒还有些软心肠,但在乡兵里呆的久了,什么事也做过,早练了一番铁打的心肠。
他这次来这村庄,就是因那梁山大军压境,才奉知府之命,来这抵挡贼寇。
可太守只管派兵遣将,却不管这粮草、军饷。
只给了道手书,让他们自己征缴钱粮。
既然如此,他们在周边村寨征粮,岂不是天经地义之事。
至于这些贱民的死活,和他有什么关系。
当下抬脚,便待踢死这老汉,给其他贱民,看看他的厉害。
可惜,还不等他下脚,忽的从几十步外,飞来一只八面棱金锤。
还不等十几个官军兵士反应,就将这军校的脑袋砸飞了。
等着些兵士抽刀应敌,却哪里还来得及。
便被十几个梁山军士,俱皆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彭毅诚此时才缓缓走进村里。
之间他此时双目圆睁、面沉似水,浑身的杀气,吓得在场村民,全都瘫在了地上。
彭毅诚看村民们害怕,这才稳了稳心神。
走过去扶起跪在地上的老者,然后看着四周被按在地上的官军兵士,沉声问道:“你等为何在此残害乡民!?”
这些乡兵何时见过此等阵仗,都吓得两股战战,有个伶俐些的,忙不迭回道:“回爷爷的话,我等,我等俱是大名府的乡兵,奉太守之命,之命,前来堵截梁山义军……”
他倒是聪明,看出这些人必是那刚刚离去的梁山贼寇,嘴上却不敢又半点轻辱,生怕直接被对方砍了了事。
彭毅诚猜这大名府的知府,应该还未收到梁山已被招安的消息。
这才派兵拦阻。
可惜,这大名府此前曾被梁山攻破,府中的厢军早被杀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