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川抱住自己凄惨地破剑低头。
太衍真人的教育方针是实践出真知,既然乖徒自己悟出的剑术能打能跑,就说明很成功,完全不觉得有问题。
苍黄上人的茅升术又献了一次丑。
几间破破烂烂的茅屋安坐在林中。
他背着手进去后,又出来,指了指黎明的天际,“你的剑要在黎明锻铸,这几天你就别睡了,到时辰了就起来。”
修士本就不该一日落就跑去睡觉。
她连忙撑着地爬起来跟上,“什么???”
苍黄上人宽大的袖口鼓起,在茅屋中一挥,那些铸案、炉膛就出现了。
“在黎明锻剑是什么说法?”燕川的脸皱成一团。
他挽起袖子,升起炉膛的火,幽幽叹气道:“我看你整日似睡未醒,殊不知什么状态都是有两面的。”
燕川给自己找了个椅子,反着坐下,下巴搭在椅背上。
“什么两面?积极的丧和消极的丧吗,有什么区别。”
苍黄上人指了指外面,“你看这黎明时,天地昏暗,和傍晚时的天地昏暗,没有分别。”
但黎明的暗是趋亮的,傍晚的暗是趋灭的。
“你的状态太过两极化,要么精气神内敛像个石头,要么就拔剑暴起,而且还是为了能抓紧时间藏起来继续装石头。”
燕川看了看外面,初阳已经在山的另一端露出了头。
“傍晚乍亮,就没有多少生机能熬过黑夜,见到黎明。只有在黎明时乍亮,才能有源源不断的力量。”
苍黄上人一回头,看到燕川坐在椅子上,暴躁道:“坐下干什么,来干活。”
燕川跟着他这许多日,哪里帮他干过活。
她茫然地被推到炉膛前。
苍黄上人嫌弃道:“你跑了一路,身上的火相还没散去,也还好意思使火诀?给我练。”
燕川挽起袖子,开始捏火诀推炉子。
这炉子,灵气一停就烧不起来。
她没一会脸就黑扑扑了。
“火性炎上,就是说火的本性就是飞的,你想要利用火,反而要压制它的本性,不然到时候谁使谁还不好说呢。”
金性内敛,与火相反。
他瞧着她架势还不错,佯装不在意道:“金相学火诀可难了,你这性子怎么想起来学火诀?”
燕川怏怏道:“火克金嘛,学点保命。”
苍黄上人有些自得的夸赞了她一句,就负手去忙了。
燕川脸色复杂……确实挺克她。
在此后的某天黎明之时,她看着自己的剑被一击一击的锻出雏形来。
黎明的光辉倾洒在上面。
太阳的光辉属火,黎明的光辉却内敛,静候勃发,与金性相合。
苍黄上人直起身来,手持剑柄目测剑身的曲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