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川激烈的思想斗争维持了四秒钟。
小屋里静悄悄的。
她默默倒下拉起被子重新将自己裹起来。
人干嘛要和自己过不去呢,放着觉不睡。
她翻了个身。
然后被大灰耗子吓得浑身一抖。
燕川伸着手把那双乌溜溜的眼睛盖住,这才敢睡觉。
她心想,今天似乎也曾见到过一双乌黑落寞的眼睛。
是在哪里呢。
哦,是一个坐在树上的男孩。
她终于沉沉睡去。
翌日清晨。
太衍真人向她询问苍黄上人的近况。
燕川仔细向他道来。
太衍真人听着燕川说到苍黄上人从未动过手,就算是被追得太紧,出手也只是为了快点脱身。
他长长的叹了口气,摸着胡子道:“像我与苍黄老家伙这样的炼神反虚,能力大多都参差万别,各有各的偏向,你莫要见他如此就觉得这老家伙没什么本事。”
燕川应声道:“是,我伴前辈左右,只觉修为深厚不可测。”
太衍神色惆怅,大概是想起了以前的事,他话只说了一半就收住了,“苍黄上人以前是有个师兄的……唉,算了。”
苍黄是代指天地。
这样的道名多半有上下对,燕川初见就觉得苍黄上人大概有过师门兄弟。
“来,我看看你的剑。”
燕川将剑递给师父。
太衍真人拿在手里,剑镗上的虎目泛着寒意,他握住剑柄,剑身清鸣出鞘。
老头拿在眼前,剑身竖直,通体乌黑,光线打上去,没有一丝反射。
“好剑。”
寻常修器都是主伤害的,就会需要一种外放的趋势,以此将主人的灵气或真气加强。
但燕川的剑却是反道而行。
兵器内敛,还能勇猛破敌吗?
“那老家伙是对你生了教导之心呀。”
太衍真人说着,将剑收回鞘中,“这是把内敛之剑,求的是抱守内我而生生不息,你还有得悟。”
燕川只好接过剑来,放在身侧。
“你往日只是无精打采,这次上山后怎么还有些忧烦?”
太衍真人瞧见她的神色,不由问道。
“没什么。”
燕川低头扣着剑柄。
太衍真人叹气,“你怎么和开阳越发像了。”
她只好道:“反正就是没什么,不过是见到一个不好打的水相修士,正在捉摸罢了。”
金火相克,火强盛,金就会被削弱;金水相生,水强盛,金却不会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