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爹爹说,你可以去庙会呢?”汤弦笑呵呵地揉了揉她的花苞头:“咱们宝儿还会嫌爹爹吗?”
汤宝儿呆了一瞬,她再度抬头看向汤弦,眉梢微微上扬,眼眸都亮了不少:“真的假的?我可以和大哥哥一起去吗?”
汤弦一乐,见她如此娇憨,没忍住又捏了捏她白嫩软乎的脸颊:“当然是真的了,井家的马车在角门等着呢,还不快去收拾?”
汤宝儿欢呼一声,刚刚还耷拉着的眉眼此刻变得明媚鲜活:“爹爹真好!宝儿去啦!”
说完,汤弦便见她像只蝴蝶一般,高高兴兴地飞走了,鲜妍的裙角在墙根闪过。
“哼,你倒是做了个好人,让我白白受了女儿的嫌恶。”慕氏从一旁的抄手游廊走来,她瞥了一眼少女飞走的方向,又瞪了一眼丈夫。
汤弦依旧好脾气地笑笑,他上前搂过妻子,絮絮道来:“宝儿如今还是爱玩的年纪,你这样拘着她,不合适。”
慕氏:“依我看,她就没有不爱玩儿的年纪,日日都想着吃喝玩乐,那还了得?”
“你看你这话说得,宝儿哪里只会吃喝玩乐了?一天天将你我哄得跟什么似的。”
“还有,先前学院小考,她也考得不错,你当时不也高兴得合不拢嘴?”
慕氏一声不吭,只垂眸看着脚下的路。
汤弦多看了她两眼,将她搂得更紧了些,听他轻轻叹了口气:“我明白你在担心什么。”
慕氏抬眸看向前路,抿了抿嘴角:“宁夫人似有将宝儿和井二郎凑一对儿的心思。”
汤弦点头:“我晓得,我看井二郎那孩子,对宝儿是真真不错,在我看来,宝儿跟井二郎是最最亲的,井家女娘都得往后让让。”
“怎么?你怕他们真成了?”汤弦失笑:“说不定只是宁夫人随口一说,你怎么还记上了?”
慕氏面色不太好,她拨开肩上的手:“老太太也听见风声了。”
汤弦一愣,又听她继续说道:“老太太脾性如何,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看这次,即便是你出马,也悬。”
“老太太巴不得和井家的关系再亲密一些,如今刚好来了这么一茬儿事,你说我能不担心吗?”
慕氏幽幽叹了口气,她看着院子里的丛丛花草,眉目间幽怨横生:“宝儿还那样小,即便只是定亲,即便是刺史家,即便是我们高攀,我也不愿意。”
汤宝儿尚且不知父母的心事,她正拉着连夷赶去角门呢。
“大哥哥,你快些。”她走在前边儿,步伐急促,发间垂落的金色小铃铛随着她的动作,清脆作响。
连夷跟在她身后,目光和煦:“你当心脚下。”
汤宝儿今个儿梳着花苞头,发髻间缀着颗颗圆润饱满的珍珠,左右都系着鹅黄发带,发带末端各有两粒金色铃铛。
她穿着一件鹅黄芙蓉玉团对襟广袖上袄,藕荷芙蓉玉瓣挑线裙,一眼看去,只觉满目灵动明媚,直教人挪不开眼。
譬如此时的井明真。
他原本是倚着马车的,一听脚步声传来,他便站直了身子,往门内看去。
眼瞧着一张娇俏的芙蓉面出现,他眼珠子活像是黏在了上面似的,怎么也挪不开。
“咳。”井明玉笑着轻咳了一声,提醒着弟弟收敛失态之色。
他看向连夷,颔首致意,又含笑调侃:“今日我们可算是借着宝儿的光见到了你,不知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