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宝儿不明白,彼时她正拉着香杏讨论:“井家已然如日中天,秀才而已,那些人为何这样殷勤?”
香杏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后来汤宝儿又去问连夷。
连夷坐在书房里,他身边堆起高高的书,闻言解释:“古往今来,考取功名并非易事,官宦人家亦然,斐音如今不过十六,便能一举中榜,可见其用功非常,恐比我等胜百倍千百。”
汤宝儿嘟嘴:“我不这样见得。”
“大哥哥有多用心读书,我们大家都是知道的,你不管刮风下雨,日日朝经暮史,几乎磨穿铁砚,都这样了,却还不能上榜,真是奇了怪了。”
她背对着连夷,后腰抵着案桌,有些闷闷不乐:“到底是有多难呀,你都考不过。”
连夷淡淡一笑,他起身来,挽起衣袖,侧目望去:“可要吃面?”
汤宝儿回望,眉眼弯弯:“要的!”
。。。。。。
月朗星稀,万籁俱寂。
四更了,街上空无一人,只有地上枯黄的落叶被风卷起带向远方。
从巷中走出几名醉汉,看上去年纪不大,十几二十岁的少年,他们个个喝得烂醉如泥,走路都歪歪斜斜的,几人勾肩搭背,不时交头接耳,嘟囔着什么。
“干得好!”其中一位少年突然大叫出声,他拍了拍身边人的肩,咧嘴一笑,眼里醉意熏人:“我。。。。。。嗝~只要有我在。。。。。。那小子,必。。。。。。必不能考上!”
“案卷呢?”
他强撑着最后一丝清明,看向身边人:“你毁了没有?若是被人拿到,你我脑袋不保。”
那人拍了拍胸脯,又拍了拍肚子,嘿嘿一笑,露出被熏黄的牙齿:“在这儿!想要拿到汤。。。。。。那小子的案卷,须得将我开肠破肚才行!”
梁才韫得意着哈哈大笑,笑得直不起腰,眼泪都笑出来了。
“下一场,你打算怎么办?”
他直起身子来,搭着同伴的肩,擦擦眼泪:“什么怎么办?继续搞他!再说了,下一场还早着呢!”
“这次多亏了那位。。。。。。但下次派来的,可能就不是熟人了,你想下手,怕是难咯!”
“下次的事,下次再说。”
梁才韫笑得浪荡:“哥儿几个,去柳红院!爷给你们点柳红姑娘!”
“得嘞!”
。。。。。。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
这日天朗气清,惠